倒計時18:00:00.
早晨六點,玻璃窗外是鵝毛大雪與黑壓壓的森林,而屋內則響著柴火燒裂的劈啪聲。
不是窗外真的下起大雪,而是壹幫慶塵切換的白噪音睡眠模式。
不知道為什麼,這種環境裏慶塵睡的格外安穩。
咚咚咚,家門外傳來敲門聲,他頓時從床上坐起來想要去開門。
隻是當他走出臥室,卻看見李叔同正笑意盈盈的坐在沙發上:“我去開門。”
慶塵不知道師父是何時回來的,他竟是一點動靜都沒聽到。
卻見李叔同拉開房門,門外的秧秧有些局促:“叔叔好,我來找慶塵。”
“他剛睡醒,你找他有什麼事情嗎?”李叔同笑著問道。
“奧,我喊他一起去參加遊行,要不叔叔你也跟著一起去吧?”秧秧問道:“現在聯邦的教育體製已經腐朽了,我們要先推動教育改革,讓大家全都掌握知識,這樣才能在此基礎上鬆動財團對聯邦的影響!”
李叔同笑了笑,回頭問道:“小塵,你去參加遊行吧,秧秧同學來喊你了。”
“我不去,”慶塵在屋裏說道:“我今天還得去拳館看比賽。”
“好吧,”秧秧點頭:“那我和鄭憶同學一起去,叔叔你和慶塵什麼時候改主意了,隨時都可以來,我們從雲山廣場出發,一路往市中心去。您放心,這是合法備案的遊行活動。”
“嗯,”李叔同笑著目送秧秧與鄭憶離開,然後才關上門。
慶塵從臥室裏走出來平靜猜測道:“她住在這裏,應該是方便用她的感知力場能力,在最後的時間裏確定您和我在不在洛神大廈。”
畢竟李叔同這樣的半神坐鎮18號監獄,誰又敢動手呢。
“壹,確認一下她們是否真的走了?”李叔同問道。
“確認,已經坐上了前往雲山廣場的22號輕軌列車,”壹回答。
李叔同回頭對慶塵笑道:“那她現在應該已經主動放棄監視我們了,畢竟如果真的要監視,應該全天都待在這棟洛神大廈才對,這樣一來我們什麼時候離開她都能知道。或許她起初是為了黑桃組織,但現在應該不是了。”
慶塵思忖著:“嗯,有可能。”
李叔同笑了笑:“我們也動身吧,今天那麼多組織、那麼多勢力拉扯出一場大戲來,但好戲開場之前,主角也得到場才行。”
師徒二人換上幹淨的白色運動服,各自帶上鴨舌帽,朝大樓外麵走去。
李叔同站在玻璃電梯中,靜靜的欣賞著眼前的一切。
……
懸空的雲上廣場裏,密密麻麻的站滿了遊行者,大家臉上塗著紅色的遊行標誌。
人群之中正有上千名學生穿梭其中,他們自發組織著,分發寫滿標語的小旗子,還有橫幅。
小旗子看起來就很廉價,那是學生們日夜兼程用手工做出來的,這樣可以節省開銷。
他們手上一個個粘著劣質的膠水,但臉上卻洋溢著熱情的笑容。
學生們分發小旗子的時候,還互相鼓勵著:“改變世界!”
“改變世界!”
雖然他們自己可能都還沒想清楚該怎麼改變世界,人群便浩浩湯湯的朝著上三區進發了。
路旁有數十名記者直播著這場盛大的遊行,而遊行的代表則坦然麵對媒體,說出自己的訴求。
一名學生代表看著鏡頭說道:“我們這是合法的遊行,人數、訴求、路線,全都進行過報備,而且我們承諾絕不會使用武力,並且會堅決抵製武力!”
遊行就是遊行,他們要保證這場遊行到最後不會變味。
一架浮空車從遊行隊伍上空飛過,慶塵坐在車裏默默的看著下方,心中不知在想著什麼。
李叔同忽然問道:“你對這種學生遊行怎麼看?”
慶塵說道:“這個世界沒法通過遊行來改變,財團對這個世界的掌控遠比他們想象中更加可怕。”
“是啊,”李叔同笑著說道:“遊行上報備案的當天,雖然聯邦當局通過了審批,但當天晚上李氏就開始尋找那位讚助這場遊行的小商人了。那位小生意人是我們的人,前天晚上在我們的安排下,悄悄的離開了聯邦,以後也不會再回來了。”
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在學生們還沒意識到的地方,已經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