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還沒停,隻是緩緩行駛著,他們圍著車隊又蹦又跳又笑,還好奇的打量著車鬥裏那個陌生的麵孔,秦以以。
火塘部落的老人、婦人,就站在原地樂嗬嗬笑著。
那位曾帶隊去002號禁忌之地的長老,下車後便匆匆往山穀平原的深處走去,那是大長老的居所之處,他要把禁忌之地裏,一些奇怪的事情告訴大長老才行。
“嘉措阿哥,後麵那位姑娘是誰啊?”一個小孩看著神子問道。
神子嘉措一隻胳膊靠在車窗上,笑道:“那是一位想來火塘的姑娘,隻是在雪山裏迷了路。”
問話的小孩子看了一眼神子嘉措,然後又看了一眼車鬥後麵,仿佛對一切都很好奇的秦以以:“阿哥,她好漂亮啊。”
嘉措將手伸出窗外揉了揉小孩子的腦袋笑道:“你才是個小牛犢子,懂什麼漂亮不漂亮。”
對於聯邦人的審美來說,秦以以並不算特別漂亮,隻因為她的膚色偏黑,鼻子兩旁還有一點點細微的小雀斑。
聯邦人以白為美,盛大的節日裏甚至會將臉上塗上厚厚的妝,讓膚色純白一片。
但是,在火塘人眼裏,秦以以漂亮極了,是少數的美人。
神子嘉措想到這裏,想要偷偷回頭去看秦以以,卻忍住了。
小孩子看向秦以以,直白的問道:“姐姐,你有喜歡的人嗎,如果沒有的話,可不可以等我長大了娶你。”
秦以以看著車旁那個頭頂瑪瑙配飾的小屁孩,想了想說道:“有了。”
“好吧,那我再問問隔壁阿珍去,”小屁孩有些失望。
秦以以哭笑不得,這個部落的感情都如此隨便嗎。
這時,坐在車鬥裏的秦以以,忽然感覺到一陣心悸,她默默望向某處遠方的房屋門前,那沒有木柴卻依舊搖曳著火焰的火塘。
火塘由黑色的石頭堆砌,也不知道石頭從哪裏來的,竟能黑的如此純淨無暇。
不知為何,秦以以隻看了火塘一眼,便確定那令她心悸的力量就來自那裏。
隨著車隊繼續往山穀平原深處行駛,那心悸的感覺便越發強烈。
此時,帶隊長老已經掀開門簾進入大長老的屋中。
一位老人閉眼坐在地毯上打坐冥想,冥想著的時候,便開始有些犯瞌睡了。
“阿大,我回來了,”帶隊長老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慶氏大房失信了,我帶著那麼多風雋花的花粉,都沒能撐到他們要殺的人進入禁忌之地腹地。”
老人緩緩睜開眼睛:“聯係他們了嗎?”
“聯係了,”帶隊長老莫名其妙的說道:“我們任務失敗後又在聯邦境內待了幾天,結果看他們的新聞才發現,遠來慶氏大房要我們殺的人已經死了。但是,所有人都說是我們殺的……慶氏大房也如約的把這一批軍械交到了荒野人手裏。”
老人想了想:“這不挺好嗎?”
“好是好,”帶隊長老疑惑道:“但問題是,這事並不是我們幹的啊,我總覺得有些蹊蹺。”
“沒什麼好蹊蹺的,央措啊,人生就是難得糊塗……你不經意間收獲的,可能都是神明想要賜予你的,”老人和著稀泥說道。
“行吧,”帶隊長老央措牙疼道:“感謝神明。”
此時此刻,慶塵還不知道自己無意間就當了一把火塘部落的神明,如果知道的話,估計還會覺得挺過癮呢。
然而就在這說話間,門外一陣熱浪掀了起來,硬生生將大長老的門簾都給掀飛了。
大長老眼中冒出精光,他透過敞開的門簾看向門外的火塘,卻見一位陌生的女孩正慢慢走近。
隨著那女孩越近,火塘裏的火焰便越發旺盛。
帶隊長老央措還沒反應過來,便發現原本老態龍鍾的大長老,已經如雷霆般閃身來到了火塘旁邊。
大長老認真的觀察著火焰,而裏麵則隱約間顯露出一個人影來。
那人影不是別人,赫然是秦以以。
隻不過火焰裏的秦以以不再穿著一身破皮襖子,而是如戰神般威風凜凜的站著,手中還握著一柄長刀。
大長老回頭看了一眼自己屋中牆壁上懸掛那柄長刀,與火焰裏展露出來的一般無二:“完了,神明讓我送刀!我的刀!”
下一刻,火焰裏的畫麵一變,女孩的身上開始有圖騰紋路出現。
大長老愣了一下:“外來的神子!”
他愕然看向對麵的秦以以,而女孩身上已經有黑色神秘的圖騰,在不斷的蔓延著。
她背後,驟然有法相張開,一頭豔麗的朱雀拖著長長的尾翼朝天上飛去,一聲清脆的鳴叫響徹山穀平原。
可是,那火焰裏的光影還沒結束,那火中少女身邊,竟又出現了一個少年,靜靜的站在那裏凝望著大長老。
火光搖曳,大長老愣了片刻:“這誰啊?以前火塘裏也沒出現過兩個人啊,不會是神明本人吧?”
帶隊長老央措怔怔的看著這一幕:“啊這!”
……
……
回歸倒計時歸零。
世界陷入黑暗,又重新亮起。
慶塵還在表世界澠城的酒店裏,他身旁不遠處,江雪也還在目不轉睛的盯著他手臂落下。
“江雪阿姨,這七天還好嗎?”慶塵笑著打招呼。
明明大家都還在這個屋子裏待著,卻已經七天沒見過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