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楚辭和一旁端著自動步槍的團子都愣了一下:“這麼離譜?”
少年點點頭說道:“我背包裏還有現金和金條,他也沒給我留下。你們載我去10號城市,等我找到朋友拿到自己的錢,可以給你們支付一些報酬。”
對麵的團子,忽然用極小聲說道:“聽起來怎麼這麼像秦始皇那個梗呢,給我打錢,等我找到自己的皇陵之後,分你們一半。”
那荒野上獨行的少年麵色未變,但卻已經將這句話盡數收入耳中。
孫楚辭沒有回應,而是看向少年:“你好,我們該怎麼稱呼你?”
少年笑道:“叫我慶小土就行。”
少年正是慶塵,以他如今的聽力,即便麵前女孩聲音很小很小,但他依然聽的一清二楚。
於是他馬上就反應過來了:這是一支時間行者隊伍,不然怎麼知道秦始皇的梗?
也難怪對方會在荒野上願意載一個陌生人,換做裏世界的人十多歲就到社會上打拚,恐怕早就習慣了人心險惡。
而麵前這些年輕人看起來不過是剛上大學的樣子,大家所接受的教育從來都是樂於助人、熱情友善,這是一個民族的溫良底色。
對方可能想不到慶塵聽力這麼好,可能也想不到慶塵也是一位時間行者。
此時此刻,另外兩輛皮卡就停在不遠處,車裏有人舉著自動步槍死死瞄準著慶塵的身影,以防他對車隊構成威脅。
慶塵大概看了一眼,對方雖善良但也不傻,起碼必要的防備措施是有的。
他猜測這可能是某個鄭城大學裏的學生時間行者組織,大家成為時間行者後為了生存,於是聚在一起抱團取暖。
城市裏很危險,所以大家一起來荒野上討生活。
如今表世界網上有一種說法,在城市裏別說時間行者很難混,就連原住民的生存都常常是個問題,所謂知人知麵不知心,大家與其在城市裏被人算計,倒不如去荒野上,起碼野獸隻是凶猛,卻不如人類那麼算計。
表世界著名哲學家有一句話說的好:我害怕鬼,鬼未傷我分毫,我不害怕人,人卻讓我遍體鱗傷……
這時,孫楚辭抬起右手臂,而他右手則蜷起食指與大拇指,似乎是在示意另外兩輛車警報解除。
慶塵看著這一幕覺得很有意思,對方還有一套屬於自己的戰術手勢。
慶塵接受孫楚辭搜身後坐上皮卡後排,車裏空調的溫度讓他舒適的吐出一口寒氣來:“幾位是荒野獵人嗎?”
車上,慶塵旁邊那位叫做團子的女孩,漫不經心的問道:“我們是荒野獵人……對了,你和朋友去10號城市幹什麼?”
慶塵想起薑逸塵的那個借口,然後認真解釋說道:“我們一起去10號城市參加補習班,準備應付春季的青禾大學自主招生。”
青禾大學是聯邦內最有名的大學,10號城市裏是主校區,18號城市則是分校區,所以每年到了這個時候,聯邦所有城市裏,有誌向的學生都會不辭辛苦來到這兩座城市。
當然還有一座火種軍校與青禾大學齊名,但火種軍校沒有提前批自主招生,所以大家在各自的城市參加考試就行了。
這個借口,當下實在太好用了。
團子一聽慶塵是考生,當場愣了一下,她忽然說道:“我當初也很想考青禾大學來著,可惜落榜了,既然你說你是考生,那我能不能問你幾個問題。你也別多想,就是要確定一下你的身份。”
團子他們雖然在裏世界是荒野獵人的身份,但在表世界可是正經八百的一類本科大學生,所以在團子看來,如果有人想在他們麵前假扮好學生,那就大錯特錯了。
說話間,女孩一直把手藏在外套下麵,那裏正握著一支手槍對準了慶塵。
慶塵內心裏樂了,這不是當初他對薑逸塵說的話嗎,幾乎一模一樣啊!
隻不過,他可不是薑逸塵那樣的學渣!
慶塵笑道:“你問吧,如果我會的,我一定回答。”
孫楚辭默默按下車載對講機,而團子則回憶著高中時的內容,一口氣連續問出了十道數學題,結果慶塵全都回答了上來。
對講機裏有人說道:“牛皮啊。”
在這十道題裏,團子甚至還專門出了一道有限維的線性方程組題目,屬於線性代數裏的內容。
這是裏世界高中與表世界高中相比,唯一超綱的地方。
而慶塵依然回答上來了,這從側麵證明慶塵確實是一個裏世界備考高中生,甚至排除了時間行者的懷疑。
畢竟表世界高中生不學這玩意。
當然,這還不足以完全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