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畢竟是群居動物,需要熱鬧和陪伴。而她卻離群索居。
顧謙左等右等,等到人把衣服送來了,書也看了大半本了,餓得頭暈眼花還不見那女人回來。
隻能說他自作多情了。
顧謙等到無奈下樓去吃早餐,恰巧見到葉落和昨晚那個癡情單身漢,在滿人為患茶餐廳的一個卡座正吃早點聊天。
真夠有耐性的,昨晚當守夜者,今早當陪餐者。
顧謙瞥一眼那人還是昨晚的裝束,就知道那人一整夜都膽小耐性的守在樓下,還幸運的讓他等到了早出的葉落。有人陪他孤僻冷漠的老婆聊天,顧謙當然高興,但那個人是對葉落有心思的,顧謙就不高興了。
顧謙在心裏冷哼一聲,吩咐服務員等下把早點送到葉落那一桌後,就自己先過去。
“老婆,你真是重友輕色,我在家裏等得都快餓死了,還不見你帶早餐回去,原來是和任大總裁在吃早餐啊。”顧謙自然坐到葉落旁邊,以一個占有者的親密姿態把手放在葉落的椅背上,目光望著對麵虛與委蛇地笑著打招呼:“任大總裁早上好,好久不見。”
“顧總早上好。”任暮看著葉落在顧謙半圈著的懷抱中安然自若地吃著早餐,心裏泛酸,再看看一身神清氣爽的顧謙,筆挺瀟灑的服飾,心裏頓覺狼狽,自己一夜未睡,不用照鏡子都知道神色好不到哪裏去。但他還是麵帶笑容地跟刺眼的顧謙打個招呼。
如若可以,葉落希望一輩子都不要再見到任暮。
一、葉落敬畏任暮。任暮表麵溫和,可是做人做事極其嚴肅,嚴格,嚴厲。曾經在他手下三年,從金融小白到金融精英,葉落經曆了脫胎換骨的痛苦,無人能體會那閃光背後的抽筋剝骨。一碰見任暮,葉落就覺得自己全身的筋骨連著細胞都在害怕。
二、葉落無臉見任暮。那三年的時光,是一把剔骨斷筋的刀,葉落在慢慢進步的過程中,在任暮麵前控製不住的哭過數不清的次數,有無數種無可無助的眼淚決堤,他公司裏麵同一時期的所有員工都見過她控製不住的紅眼,甚至是掉淚,躲都來不及躲。成年人在成年人麵前哭,還得天天與之共事,那丟人尷尬的程度,讓好麵子的葉落想起就羞恥得如芒在背,無地自容。
三、她起過小心思,因為任暮對她很包容很耐心,而且,葉落敏感的覺察到任暮對她是有喜歡的,是個在她所認識的男人中很合適的結婚對象,卻被他那高高在上的媽私下裏請過喝茶。
葉落是那麼的愛麵子,卻在任暮麵前把裏子麵子都丟掉了,如果可以,葉落希望一輩子都不要再碰到任暮。她是那麼的不想見到任暮,可是躲了兩年,意外碰見任暮,還是在她家附近,還那麼早,他說和她有話要說,她做不到無視勿聽,緊繃著後背聽任暮溫和把話說完。
顧謙的到來,拯救了葉落的緊繃和無地自容。現在有個接話俠來跟任暮說,葉落便如獲救般不言語地吃著早點,聽顧謙跟任暮好像非常熱絡地你來我往聊,心裏直覺得顧謙這男人太厚臉皮自來熟,話真多,還愛得寸進尺。
顧謙明麵跟任暮有說有笑,放在桌子下的腳卻不老實地勾著葉落的,葉落不客氣地踩下去。
葉落覺得顧謙就是那一種人:一旦越界得逞就會得寸進尺,然後會順理成章的覺得理所當然。哪一天人家不讓他得逞了,他還會理直氣壯地覺得豈有此理。
顧謙那人就是沒臉沒皮的,葉落踩他,鞋子不夠硬,力氣不夠大,他就反反複複的來,樂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