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好像是一個房間,具體說,是一間實驗室。門外幽深的走廊,少了幾分人氣,屋內銀白色的長桌反襯著瘮人的燈光,似乎顯盡了悲涼。長桌對麵有一排盛著綠色液體的水族箱,一個接一個兒,排列的整整齊齊。
不知是有什麼吸引力,燎原慢慢向那些水族箱走去,伸手撫上了它外層厚重的玻璃,感受著裏麵液體的冰涼。
恍惚間,她仿佛聽見了水族箱內傳出了一陣微弱的呼吸聲,便好奇的將耳朵湊近了玻璃,裏麵那不知是什麼生物的心跳聲,竟出奇的強,而有力。
身後不知幾時,匆匆忙忙趕來了許多身著白衣的人,他們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般,拚命招著手示意燎原過去。
盡管反應很快,但終究還是慢了一步,她身後的水族箱明顯開始震動,厚重的玻璃上也因相互劇烈的撞擊,開始出現一道道裂痕,綠色的液體經縫隙間不斷湧出。慢慢地,竟浮現出了一個人形。
正當眾人錯愕的看著這隻生命力如此頑強的“怪物”時,它卻像有意識般,一把掐住了燎原的脖子。
幾乎隻有一秒,強烈的窒息毫無防備的灌向她的鼻腔,燎原想張嘴大口呼吸,卻被喉嚨間的一口淤血猛的壓了回去,隻得無力掙紮,終究無濟於事。
又是那個夢,困擾了她十五年的夢,每次醒來都會令她渾身酸痛無力,心情也會照比以往更加沉悶。
每當這時,她總會習慣性的望向臥室的窗外,安靜地看著被風吹動的柳樹,聽幾聲晨光間清脆的鳥鳴。仿佛這樣會使她覺得這世間的一切格外真實。
偏偏這一次,她從噩夢中醒來,看見的不是那顆粗大的柳樹和柔和的陽光,反而是一片深不見底的黑暗。不由得使她愣了幾分,正想著抬手揉一揉眼睛,卻不料身體同樣一動也動不了。
“不,不對!”
身體的束縛感頓時讓她清醒過來,似乎是有什麼東西將她的手腳牢牢的捆住,就連嘴也被膠帶粘了個嚴實。
“把人質困成個木乃伊,這得是多損的綁匪能幹出來的事兒?”燎原心理暗罵道。
稍作幾分休整,她逐漸清醒過來,試著挪動了幾下,勉強做起了身。奈何這手腳上的繩子太粗,捆得又緊,掙紮了好幾圈,燎原也沒能將其解開,不一會兒,也便選擇了放棄。
或許見她鬧登的心煩,身旁不知道哪位“善良”的綁匪高抬貴手,將她嘴上的膠帶和眼罩一並扯了下來,才讓她勉強看清了個大概:綁架她的是五六個兒二、三十歲的男子,裝備齊全的坐在車裏,似乎是策劃已久有備而來。
見燎原嘴上的膠帶被撕了下去,坐在前排的一位綁匪率先開口問道:“小姑娘,你給朋友傳的那些資料……”
“我招你惹你了?吃你家大米了?喝你家自來水了?閑著沒事你們憑什麼抓我?要抓你們就不能好好抓?一槍給我從牆上打下來不說,還把我當豬捆!有沒有個王法了?我命是你給的啊……唔!?……”可憐那綁匪還沒等問完,就被這“人質”罵了個狗血噴頭。趕忙擺手招呼同夥將原本撕下的膠帶重新“啪”的一聲粘回了燎原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