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好好睡過之後,第二日傅瑤感覺倒是好了許多,隻是不知道是因為睡得太早還是睡得太久的緣故,第二日傅瑤醒得比以往早許多,她起來的時候天色尚早,阮如還在歇著,傅瑤不願意打擾她,隨意用了些早膳之後,自己在外邊到處閑逛著。
她們住處在最裏邊,外邊是一個小院,栽著一些傅瑤以前在錦州沒見過的花樹,傅瑤在樹下站了一會,聽到魏嬤嬤過來說徐勵求見,傅瑤本想說不見,但想想還是算了,讓魏嬤嬤將人帶到旁邊的石桌邊,聽聽他有什麼事。
傅瑤過去的時候,那裏等著的,卻不隻是徐勵一個人。
賀循也在。
傅瑤記得賀循昨天的確說過說今日一早過來,雖然這個“一早”似乎有些太過早了一些,不過傅瑤倒也不覺厭煩,橫豎她現在是清醒了的,睡夠了之後也不至於還有起床氣。
她奇怪的是,徐勵跟賀循在一起有一會了,卻似乎並沒有交談,但是仔細想想好像也正常,便也不問什麼。
傅瑤沒理徐勵,跟賀循道好之後坐下,將手遞給賀循,賀循伸出手指放在她手腕上,診了一會,問了傅瑤一些問題,傅瑤如實回答說自己感覺有些乏力,見傅瑤緊張等著他的診斷結果,賀循笑了笑,安她的心:“倒也無礙,隻是旅途疲累加之稍稍有些思慮過重,好生將養幾日便是了。”
傅瑤的確被安慰道了,她已經努力休養了這麼久,若是因為這幾日的事情舊病複發,她可不願意。
賀循依舊隻是笑,並不打擊她,拿起筆替傅瑤開方:“我回頭將方子給魏嬤嬤,讓她替你抓藥煎藥。”
他說著另外一隻手將先前便放在桌上的東西朝傅瑤那邊推過去:“今日出門時,見城內在賣這些,想著阿瑤姑娘你應該沒見過,順手買了一些,看看是不是合你的口味——之後喝了藥之後壓壓口中的苦味會好受一些。”
傅瑤伸手接過,打開看了一眼,果然是自己以前沒見過的小食,應該是當地的特色,模樣看著新奇聞起來也很香,傅瑤的確喜歡,喜笑顏開:“多謝賀大夫。”
她想拈起一塊糕點放入口中,剛拿起,旁邊一隻手伸過來,徐勵握住她手腕,眸色深沉:“來曆不明的東西怎麼能隨意亂用。”
“怎麼就來曆不明了?”手中的糕點落回去,傅瑤覺得徐勵是沒事找事,皺眉看向他:“賀大夫是大夫,一直都在替我診治,我能用什麼東西他再清楚不過了,他既給了我那便是我能用的,怎麼也算不上‘亂用’吧。”
徐勵想到方才他倆先前你來我往駕輕就熟的樣子,傅瑤甚至連禮貌性的拒絕都沒有——不免想到自己之前給傅瑤送東西時她百般推拒的模樣——顯然這樣的事不是第一次發生了,徐勵看了看傅瑤又看了看賀循,張口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問問什麼。
但又無法將此事忽略,遲疑了一會,還是問出口:“賀大夫什麼時候起開始給你買這些東西了?”
傅瑤甩開徐勵的手,被他一打斷也沒了胃口,將東西收好,低頭看賀循給她開方子,聽他這樣問倒也不覺得有什麼不能說的:“去年可以開始用這些東西之後,賀大夫回來時偶爾會給我帶一些外邊的吃食,他是大夫,我什麼東西能吃什麼東西不能碰他再清楚不過了,正好省卻了一些麻煩。”最開始的時候傅瑤的確是有些不好意思接受,但道理正如她說的那般,賀循是大夫,賀循給的東西她應該是能吃的——橫豎診金多加厚幾分也算是抵過了賀循額外的辛苦——何況賀循一直都說隻是順路順手。
徐勵氣悶不已——所以這樣的事發生了快有半年發生了不止一次,他卻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