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卿卿和傅楚泠兩個人陪小女孩玩了會兒,被找來的小孩父親把人領走了。
她們便回到這幾日蝸居的小角落,湊在一塊兒咬耳根,將這兩日的經曆講給對方聽。不過餘卿卿特意隱瞞了鍾豈雋殺人這件事情,隻重點描述了餘川q酒店內部的高級設施和空間裏的收獲。
大約三十分鍾後,各自辦完事回來的鍾豈雋和秦蓁雯在生活區門口相遇,且兩人都是一副有事情要說的模樣,遂又重新往外走。
餘卿卿不經意間瞥見,俊男靚女頗為般配的背影,一時間不知怎的,心裏頭冒出一點兒奇奇怪怪的滋味,不怎麼痛快但她又說不清到底是什麼。
幾步後,離大門不遠不近的位置,周圍環境空曠無人。
秦蓁雯先將周匴要和他們一起離開的事說了。
她雖然對此人還存有疑慮,但也沒有妄自在鍾豈雋麵前將他下了定論,隻道:“我覺得這人手中握有軍方特有的聯絡設備,身份應該不簡單,同行也好方便再觀察。”
鍾豈雋不置可否。他還不認識這個人,對於幾人同行也不甚在意,他更看重的是時間,餘川這個地方已經耽擱多時了。
他說:“我們明天就走。”
秦蓁雯沒有異議,在餘川的這幾番耽擱都不是出於她的本意,她留下更多是因為同伴的選擇。
另一邊,陳國平辦公室。
隨著鍾豈雋的離開,宛如冰雪世界的辦公室也恢複原樣,隻空氣中還殘留了濕冷的氣息。
陳柏榮察覺不對,闖進辦公室中,看到陳國平正捂著心髒一副呼吸困難的模樣。他焦急上前,從陳國平衣兜裏掏出他隨身攜帶的藥瓶,又吼著外麵送來熱水。
藥丸服下,陳國平慢慢緩了過來,但仍然麵如土色,一言不發。
好半晌,他開口,聲音異常沙啞:“明日一早你組織人一起進餘川。”
陳柏榮怔了怔:“這麼急嗎?”
陳國平覷他:“明日鍾豈雋一行人必定會離開,你和他們一路。”喝口水潤喉,接著道,“秦蓁雯此人長於軍政世家,骨子裏便帶著老一輩的正義感與使命感,雖然剛直迂腐了些但正因如此你越是表現的愛國愛民,她越是會不計代價的幫你,這一點你需得好好利用。”
“是。那我今夜便選人,好好製定計劃。”
……
生活區。
秦蓁雯去找了周匴,告知明早離開,以及他們碰麵的時間、地點。
她前腳剛走,嶽暢便不高興了:“周哥,你真的要走?”
周匴沒有回她,一個人回了房間。再出來時,隻除了一個他原來的皮包什麼也沒拿。客廳沙發、餐桌都變成了床,他席地而坐,招呼房間裏的其他人過來。
“明日不僅我會離開,不出意外餘川警方也會派人一起,他們會趁此機會去運送物資。”他微微偏頭,意有所指,“嶽暢,你還記得陳國平所說的多勞多得的分配製度嗎?”
嶽暢還有些情緒,她不說話,直到身邊有人推她,才回道:“記得。”
“嗯。”周匴很平靜的應聲,視線轉向其他人,“這個製度出現就意味著,危險同時伴隨機遇,若是生活區裏的所有幸存者都龜縮在這一隅之地,永遠不學會反抗不學會爭取,那麼隻有死路一條。”
嶽暢這回聽進去了:“那我們該怎麼辦?”
“組織生活區中還有力量的人,和餘川警察一起進入市區,在運送物資中出人出力便可名正言順獲得物資的分配權。”他頓了頓,“這個時候,嶽暢就有了作用。你是這裏唯一擁有異能的人類,作為生活區幸存者的代表,為大家的付出要求合理的回報。”
有人提出疑義:“陳國平不會同意吧?”
“隻要陳國平看到了其餘人的價值,他不會不同意,因為這個時候他同樣缺人,與其多一股對抗的勢力不如多一份合作的保障,沒人比這個老奸巨猾更會算計了,他看得懂。”不知想到什麼,周匴皺起眉頭,“隻不過,若是他要其餘人做前鋒敢死隊,這種事情是決不能答應的,一切合作的前提都要公平。”
嶽暢這時似是有話想說,她欲言又止的模樣被周匴看見,問她:“怎麼了?”
“……你不留下,我們隨時可能中老狐狸的圈套。”嶽暢說完,瞬間房間中所有人的眼神都出現了變化。
周匴垂眸,回避了這些挽留的目光:“大家都要學會成長。”他停了一會兒,再抬頭時一一回應了所有人,語氣惋惜但堅定:“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希望大家日後一切都好。”
……
最後一夜,餘卿卿和傅楚泠久久沒有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