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場邊的梧桐樹下。
幾個男生如鐵桶一般圍成一圈,麵色不善地堵住了一個弱小無助的矮個兒姑娘。
為首的那個男生相貌尚可、個頭蠻高,但卻流裏流氣的站沒站樣,總單手插兜、聳肩垮背地站在那兒,好像在刻意模仿那些古惑仔電影裏的黑幫老大。
而最為顯眼的,還是他那迥異於其他學生的一頭黃毛。
隻見這黃毛帶著他一眾小弟,麵色凶惡地對那小姑娘罵道:
“顧景兒...怎麼不去上體育課,一個人躲在樹後麵哭鼻子啊?”
“嗬嗬,這次可算讓我堵到你了。”
“上上周那事的賬,我可還沒跟你算呢!”
“我...”顧景兒緊張地咽了咽口水,眼角的淚珠都還沒擦幹。可憐兮兮的,像是被惡犬堵在牆角的小貓。
“我什麼我!”
黃毛不耐煩地往地上啐了口唾沫:
“報警是吧?跟警察說林樾是我打暈的是吧?栽贓陷害是吧?”
“臭三八,你知不知道因為你在警察那裏胡說八道,老子平白無故地受了多少冤枉!”
“我、我...”顧景兒嘴唇緊緊咬著,小聲支吾道:“我沒有胡說八道。”
“我明明看到你...在附近了。”
“呸!”黃毛眉頭一挑:“MD,我在附近,人就是我打的了?”
“不是你還能是誰...”
“你?!”黃毛聲音一噎,像是沒料到這小姑娘還敢頂嘴。
“是誰...我怎麼知道是誰?你問林樾去啊!”
“林樾說他不記得了...”
“不記得就讓我背鍋是吧?還跟警察說是我把他打得腦震蕩,把他腦子給打壞了是吧?”
“TMD,我看你們兩個就是不想活了!”黃毛又惡狠狠地往前逼近一步。
顧景兒下意識縮了縮頭。但身後就是大樹,根本退不可退。
“說吧,你們兩個把我害得這麼慘,這事想怎麼解決?”
“我...”顧景兒又畏畏縮縮地瞧了他一眼。
她一直受這些混混欺負,當然知道黃毛隻是想借題發揮。
這些混混的目的從來都是:
“錢包帶了沒有?”
“拿出來給我看看!”
“沒帶。”顧景兒眼睛一閉,咬牙說道:“我沒錢...也、也不會再給你錢了!”
“你們別想一直這麼欺負我!”
“喲?膽小鬼骨頭還硬起來了。”
黃毛冷冷地瞪了她一眼,又轉頭望向身邊圍著的幾個同伴。
目光從這一眾流裏流氣的小弟身上一一掃過,最終卻停留在了一個神色畏畏縮縮的男生身上:
“許文俊,這次你來——”
“給我好好揍這丫頭一頓!”
是的。和這些校園混混站在一塊兒的,還有林樾未來的刑警同事,如今的學渣混子,許文俊。
他先前孤零零地拋下自己的班級不顧,竟是找這些外班的狐朋狗友來了。
這時聽到黃毛點名讓他上場,許文俊表現得有些不安:
“我、我上?可我不會打人啊...”
他緊張得低下腦袋。明明和霸淩者們站在一塊兒,表情看著卻比被欺負的顧景兒還要緊張。
“我說了...”黃毛隻是眯起眼睛:“你上。”
旁邊還有小弟在附和:“許文俊,連打人都不敢,你還跟我們混什麼社會?”
“推三阻四的,幹脆滾回你們班,找那些‘好學生’玩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