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開始的那一天,蕭準以工作名義推遲了出場。
習伴晴一通電話:“如果再不來,你下一次忙,就會是在忙我和你的財產分割。”
習伴晴依舊不等蕭準開口說話,就把電話掛斷了。
蕭準每一次出席宴會都要做出充分的心理準備。
他在宴會開始前會在心裏無窮無盡的響起退堂鼓,他要麵對所有人的目光,可能會是目光的焦點,目光聚集在他身上,如同刀子一般。
習伴晴的一通電話讓他匆匆趕來宴會後台。
蕭準的長相出眾,出現在大眾視野中,總是引來他人的注視,甚至有人激動的上前向他要個簽名。
習伴晴坐在化妝鏡前,任由化妝時間刷著掃過自己的臉頰。
而在後台的蕭準站起身來來回讀步,坐下站起,那就是不能穩定在一個位置上。
習伴晴被他的聲響鬧得,睜開眼睛在鏡麵中打量著蕭準的來回:“椅子上有刺?”
蕭準停下腳步,視線穿過明灼灼的鏡麵與習伴晴對視。
習伴晴看見他額頭細密的汗水和不安的眼神。
她遲疑開口:“你不舒服?”
蕭準的臉色照著白熾的燈光顯得沒有血色。
他強裝鎮定,他可不想被習伴晴看出他眼底的不安。
“有一個很艱難的合同談判。”
習伴晴淡漠應:“哦。”眼裏永遠隻有工作。
時間一點點波動,越是時間越是臨近宴會,蕭準的心裏越是焦躁不安。
蕭準還沒踏進那裏,就熟知過程和結果,但還是不由自助地恐慌起來。
燈光落在他身上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不該出現,所有人的目光在他眼中都是不安因素。他的肢體不受控製地顫抖,手指攪在一起,目光不知反在何處。
後背一陣發涼,涼意直竄上腦。
——
蕭準是眾人談論的話題中心,他擁有出眾的外表,傲人的家世,果斷的裁決,是星闌城翻雲覆雨的存在,大家的話題都集中在他身上,甚至極不可耐的想和他攀談上兩句。
“蕭總這長相可以去當模特了吧,隨便拍兩張照片都這麼好看。”
“要我說蕭總最關鍵的還是在人品對底下的員工好,就連對聯姻的夫妻都那麼照顧得到。”
……
這些話落入他的耳中都成了一段悠長的耳鳴聲,他聽不清,甚至眼中看著天花板上的亮光,都覺得眼前一片花白,他抑製住自己的顫抖和恐懼。
“蕭總好凶,是不是哪裏惹到他了?”
“我本來是想拿蕭總的聯係方式的,但是看他那個臉色,我根本都不敢靠近。”
“蕭總的氣質好強大,不愧是震懾蕭氏的人。”
……
徐高在現場如魚得水,但是他看見蕭準,就知道蕭準的老毛病又犯了。
薛文在出場燈光都落在他的身上的,他皮膚白皙,一身金色卷發,笑得落落大方而又陽光,比起宴會,另一頭陰沉著臉的蕭準來說,陽光大方的他,就成為了宴會的另一道目光聚集地。
音樂聲在宴會中緩緩流淌,宴會中央,小提琴,鋼琴,薩克斯,默契配合,譜寫一首優美的曲調。
薛文上前越過半個宴會廳,到了另一頭蕭準的身邊,他的目光落在習伴晴,屈身邀請,紳士禮貌:“這位小姐,我能與你共舞一曲嗎?”
習伴晴給了蕭準的一個眼神,蕭準沒有動靜,她就將自己的手搭在薛文的掌心。
蕭準在那一刻懊惱。
當他看見兩個人自如地在舞廳中央旋轉跳舞,每一個配合都做得如此柔美,將所有的人的目光都吸引過去了,他就能站在大家的麵前的勇氣都沒有。
徐高勸他:“你為什麼不邀請他跳舞?你為什麼放手讓他和比其他人跳舞,你要想清楚你們現在是合法夫妻。”
“過了這村沒這店,我告訴你!就連這種機會你都把握不住,你就是個懦夫,無時無刻不敢表達自己的情感!”
蕭準隻是遠遠看著光影在兩人之中流轉,音樂都顯得為他們兩人喝彩。
他心裏甚至覺得自己配不上對習伴晴的喜愛。
他看習伴晴和薛文在舞池中央起舞,,他在掙紮中濃烈的情感,藏不住他練習滿滿當當的自卑。
一曲終了,宴會中爆發起轟鳴般的掌聲,隨後不停的有舞者牽著舞伴到舞池中間緩緩起舞。
薛文將習伴晴領會原地,輕笑道:“期待你們和平離婚。”
習伴晴輕笑,她挽著蕭準的臂腕,笑盈盈地說:“……多謝你的祝福,到時候請你喝酒。”
“我要是你,我就一拳砸在他臉上。”習伴晴側著臉,對上蕭準的目光,“氣人嗎?蕭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