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秦蘭和蘇方良頓時啞了聲。
“婆婆，你就看著我們母女倆受委屈？”秦蘭淚眼婆娑地說，“大的就欺負我，小的直接打我的女兒。”
“你別囔囔了，誰打誰我看不出來？”老太太生氣地說。她手輕輕地拍了拍蘇沐語的背，柔聲問，“跟奶奶說說，剛剛發生了什麼？一五一十地說，不要怕他們，有什麼事，我做給你做主。”
蘇沐語看著她，心情突然有點複雜，雖然她故意挨打是為了把老太太徹底拉到她這一邊，但真當老太太那麼溫柔地看著她的時候，她心裏反倒生出一絲愧疚感。
蘇老太太很耐心地等著蘇沐語說，臉上的神情很慈祥。
“劉嬸給我拿了一套衣服……我換好之後，小姐就進來，要我把身上的衣服脫掉，我當時很懵，就沒及時脫，她……”蘇沐語害怕地看了一眼蘇筱玥，“小姐很生氣地來抓我身上的衣服……我沒站穩，我們兩個就摔倒了……”蘇沐語斷斷續續地說。
“她瞎說，明明是她推我的！”蘇筱玥大喊，“就是她來推我的！”她委屈地大喊。
“那她臉上的巴掌是不是你扇的？”老太太問。
“我……”蘇筱玥語塞。她的鼻血已經止住了，擦傷的地方上了藥，又開始那種趾高氣揚地樣子看著蘇沐語。
蘇沐語就狼狽多了，身上的衣服破爛，臉上腫了一大塊，手上腳上全是傷疤，舊傷有，新傷也有。同樣是受了傷，蘇筱玥有一堆傭人圍著幫忙擦藥，她從進來到現在，隻有蘇老太太去扶了下她。
蘇方良看著心裏不是滋味，尤其是那臉上兩個一大一小的紅手印子，著實有些刺眼：“小紫，去給沐語包紮一下。”
小紫猶豫了下，但還是過去了。她先是用碘酒給蘇沐語身上的傷口消了下毒，本以為以為蘇沐語會大叫，沒想到蘇沐語連眉頭都沒皺，安安靜靜的，好像身上的傷口沒有痛覺一樣。
“蘇方良，你怎麼回事？”秦蘭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蘇方良。
“你沒看到小語的身上有那麼多傷口嗎？”蘇方良目光從蘇沐語臉上掠過，他萬萬沒想到，一向溫柔的妻子居然會那麼無理。
蘇沐語注意到，蘇方良對她的稱呼已經變了，這下蘇方良也相當於是她這一邊的了，以後在蘇家的日子不會難過了。
“那又怎麼樣？”秦蘭說，“她活該。”
“爸爸，你們不要吵架，都是我不好，我不該穿小姐的衣服……”蘇沐語在一旁煽風點火地說。
“賤人生的有什麼資格說話！”秦蘭聽到她的聲音肚子裏就窩了一大把火，眼睛狠狠地瞪著她。
蘇沐語趕緊瑟縮地躲到老太太身後。
蘇方良也看不下去了：“秦蘭！我和媽已經決定了，要把小語留在蘇家，她叫蘇沐語！”蘇方良特意強調了蘇沐語的名字。
“什麼？”秦蘭不敢置信，臉上神情驚愕。
這個私生女出現在蘇家已經夠讓她沒辦法接受的了，沒想到居然還要留在蘇家？
“你……你……你！”秦蘭氣的說不出話了。
“爸，你在說什麼？”蘇筱玥懷疑自己聽錯了，“這個土包子要留在我們家？”
“你的禮儀課都學了些什麼？哪有半點千金小姐該有的風範，小語是你的姐姐！”蘇方良嗬斥地說。明明請了最好的禮儀老師來教，結果這言談舉止還不如從鄉下來的蘇沐語。
他轉頭看向蘇沐語，語氣溫和了很多：“小語，你比筱玥大，以後叫她妹妹，別小姐小姐地叫，那是傭人才用的稱呼，你還有個小弟弟，去朋友家了，晚上會回來。”
聽著蘇方良的介紹，蘇沐語輕輕地點頭。
秦蘭氣憤地大叫：“蘇方良！你要是敢把她留在蘇家，我就回娘家。”
“她媽媽已經去世了，她一個人連住的地方都沒有。”蘇方良解釋。
“她沒住的地方那關我什麼事。”秦蘭說，“你們兩自己幹的齷齪事，到讓我一個人受委屈？”
“那也不關沐語的事，她什麼都不知道。”老太太適時出聲，打斷了即將發生的爭吵。
“小語我來照顧，不用你們管！誰也別想把她趕出蘇家。”老太太拉著蘇沐語的手，幫她整理了下衣服，拉著她到餐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