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南陵,清晨還會有一陣風,梧桐樹葉歡跳的聲音就像是輕音樂,聽著令人舒暢。
梧桐樹應該是好生,每個城市都有。
但南陵特別多,道路兩旁幾乎沒見過別的樹木。
從單位到住的小區有條很長的路,兩旁都是老梧桐樹,它們都長著往兩邊張開雙臂的樣子,太陽烈照在它身上,人們喜歡躲在它身下。
傍晚下班時,鬱裏經常一個人從這條路走過,霞光透過茂盛裏的縫隙照在前方的路上,偶爾能看見光的樣子。
到路過的蛋糕店買一塊蛋糕,有時是青提蛋糕,有時是芋泥蛋糕,但她最近喜歡草莓蛋糕。
能買到的運氣不常有,很多時候都是有什麼買什麼。
要的到了周五,她會再到便利店,買一些想吃的零食,如果周六會去超市,她隻會買些礦泉水。
上周日是周亦慈的生日,因為下雨她沒去商場,就直接要張致陽幫忙買了個生日禮物送過去,她以為張致陽會拒絕,因為他之前不喜歡給女孩子選禮物,這次他居然答應了。
數著日子,還有一天就是她自己的生日。
周亦慈的回禮今日到達,她提前表示感謝。
鬱裏與林然有段日子沒聯係了,端午節發的問候,到現在都沒回複她,可能真跟林傾說得一樣。
洗完澡,她又在拆快遞盒,拆開裏麵有張卡片,寫著:林傾在這祝姐姐生日快樂!禮物要喜歡喲!
禮盒打開,一套豆沙粉色的法式內衣。當鬱裏覺得這禮物還不錯時,在內衣底下翻出了兩盒套。
林傾這輩子不可能正經。
鬱裏拿著手機給她發了條消息:內衣還不錯,就是這兩盒是不是放錯了?
她還拍了兩個盒子的照片,發給林傾。
林傾很快有了回複,發了一大段:我沒放錯啊!就是送給你的!等下我控製一下我的笑穴,我現在一想到那事就想笑,我跟你講個笑話?說是笑話也不太像,世間可憐人太多。
鬱裏覺得她囉嗦,就直接回複:快說!
然後,林傾就一直在輸入,鬱裏就越好奇。
等了一會兒還沒有聲響,她便放下手機抱起蹭她的周二裏,周二裏被她摸得很舒服。
手機一響,她放下它,它又鑽進她懷裏,鬱裏隻能抱著貓拿起手機看。
又是一大段:難怪周亦禮這年紀都沒女朋友,逮著人就結婚。我聽說是周亦禮不行!對,就是我平時說的那個不行,而且我是從林珍口中聽說的,林珍和林然講,我偷聽到的!一清二楚!她說那晚他們其實沒做成,因為周亦禮|硬|不起來…好不容易硬|了,又一直沒動靜。而且根本進不去,最後她放棄了。所以,他們沒做!但重點是周亦禮不行!不過既然你們準備離婚了,這事就跟你沒關係。你就在南陵好好找個帥哥,有機會刺激一把,安全第一,畢竟你們還沒離婚,送兩盒給你,是要你注意安全。
鬱裏又一次遇見這個話題,也不是不感興趣,是關係已破裂,再知道他們沒做成後,她還是一樣的心態,因為他對她沒感情。
隻回複了簡單的嗯字,她就關掉了手機。
不過,上次母親還說他發育不錯,這又聽到說他不行,鬱裏多少有些疑慮,但她還是不太相信,林傾所說的他不行。男人會去想辦法,讓自己能行。
周二裏蹭到她脖頸間,她把它拉下:“周二裏,連你都好色,他怎麼可能是個佛祖?”
沒有林珍,也可能有別人。
最近天氣變涼了些,鬱裏變得懶了些。
清晨,她就被外麵的車流聲吵醒,過了高峰期,又聽見淩亂無序的梧桐樹葉聲。
小區靠近主幹道,平日裏都能被車流聲吵醒,周圍算是鬧市,隔音效果本就不好,少不了讓人煩躁的聲音。
但夜晚很寧靜,偶爾能聽見風聲、樹葉聲。
她的床靠在窗邊,一邊被牆包裹著一邊露出在窗邊,她喜歡頭睡在靠牆處,這樣有安全感。
實在是睡不著了,她從床頭遊到床尾趴著,拉起窗簾就看了一眼,微眯著眼又將窗簾放下。
趴在那,身上披著毛毯,點開手機裏的音樂。
手機裏正放著johnlegend的《allofme》,這首歌她第一次聽是在高中時,是在商場聽人偶然彈起這首曲子。
聽著聽著,她又迷糊的睡著了。
手機突然換了首曲子,是普通的手機鈴聲,她不愛去特意設置鈴聲。
鬱裏驚醒,微睜開眼,拿起手機一看,陌生號碼打來的,接起來聲音懶散的應了聲:“喂?”
那邊安靜了一下,傳來低啞的男聲:“鬱裏,是我…”
“嗯?”
鬱裏的思緒還在沉睡,半晌才慢吞吞的問:“你是誰?”
“周亦禮…”
“嗯!”
鬱裏才從睡夢中清醒過來,然後就聽見他說:“我在南陵!”
“哦!”
“我在門口。”
“哦?”
“開下門…”
“不!”
“那我在這等。”
鬱裏氣呼呼的坐起來:“你來幹嘛?”
“我來看看你。”
“我們都要離婚了,你還來看我合適嗎?”
鬱裏一激動,被口水嗆得咳嗽了一聲。
“你感冒了?”
“沒有!我不要你關心!”
周亦禮依然站在門口,也沒有敲門,怕她掛電話,又有些著急的說:“分居是隻要沒住在一起就行,我就看你一眼我就走。”
“不…”
“那我走了。”
電話掛斷,鬱裏卻有些失落。
下了床,連身上的睡裙都沒拉好,光著腳走過去,著急的打開臥室的門,周二裏站在門口等她,她邊走它邊跟著蹭著她的腳,鬱裏蹲下抱起它。
周二裏一直看著門喵,它是聽到了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