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來啦,終於等到你
夜間,廚房摸進一人,夜色中不顯身形,加之人矮小,動作輕,倒不惹人注意。
未幾,那小猴兒從廚房鑽出來,懷中抱著一物,貓著身子跑向靈覺祠。
三樓祠堂之中,女人醒著,她雙眸大睜,握著孩兒的手,警惕無比。
腳步聲越來越近,她心口突突直跳,忽聞一物落地之聲,她聽得那腳步又下去了。
待到再無聲響,她舉燈大著膽子走到門口。
地上放一包袱,她解開,隻見包袱之中放著一堆饅頭,饅頭之間有一張字條,字跡扭曲,形同初識字的小兒。
這府中竟還有人相助。
王氏抱著包袱放到香案上,壓著心中疑惑迷糊睡去。
接連三日,王氏皆帶著兩兒啃饅頭度日。
雖然隻是饅頭,但謝長渡卻十分歡喜,一則這饅頭是他所送,其次,他又回到了這具身體上。
似乎與這身體磨合得不錯,一連三日再沒出現奇奇怪怪之事。
第四日傍晚,一仆人來送飯菜時發現祠堂有些不同尋常。
他叩門數下卻始終未見裏麵人答應,不由疑惑推門。
隻見地上躺著三人,有杯盞碎於地,他心上狂跳,趕忙喊人幾聲,三人皆未有動靜。
他走近伸出手去探四夫人鼻息,猛地縮回手大叫一聲,跌在地上。
王氏適時發出微弱聲響,“救命,救命……”
此處本就陰森,這三人又氣息奄奄,怎叫人不害怕。
仆人連滾帶爬跑出去,邊跑邊大喊,“來人!來人!要命嘞,天爺爺,四夫人出事噫!”
不消多久,眾人趕來,二夫人打頭,見地上碎瓷狼藉一地,著管事媽媽上前探幾人鼻息。
發現兩個孩子還有鼻息,管事媽媽立時道:“兩位公子尚有氣息,四夫人去矣。”
“這,這如何是好,快將人背下去。”
一番折騰,多日未見的四老爺也從妾室院中趕來。
郎中在主家指引下給兩小兒診脈。
恰在這時王氏猛地從床上坐起。
眾人嚇得大叫一聲,齊齊後退,便是郎中也給唬得後退一步。
謝四老爺到底是男人家,見王氏上身僵直,斥道:“青天白日,邪魔惡鬼敢上吾妻之身,還不速速離去。”
說罷念一句咒語,從胸口處掏出一張符紙貼在王氏額頭上。
王氏伸手,在眾人目露錯愕之中扯下額頭符紙。
她嫌惡地擦擦額頭口水,一拍大腿,幹嚎一聲,“老爺,有人要害妾身哩!”
說著朝四老爺撲去,直將人撲倒在地。
那四老爺終日流連煙花之地,哪裏還有多少氣力,這一撲,後腦勺痛得嗡嗡響。
不等他動作,幾個仆人趕緊將人拉開。
二夫人捏著帕子安撫道,“四弟妹沒事便好,怎的之前探你鼻息時卻不見你動靜。”
王氏大哭起來,眾人麵麵相覷。
二夫人臊得臉上通紅,趕緊出言,“四弟妹,快停下罷,有什麼話咱們好好說道,何必如此。”
“有人要害我們娘三,天爺呀,沒活路了!”
說著從袖中掏出帕子,帕子中包裹著食物,瞅見郎中立刻將其抓住,“正好郎中也在,不信查查這飯菜可有異樣。”
“王氏,你胡說什麼!”四老爺起身扯人,卻被王氏一把推開,直將他推個倒仰跌在仆人懷中。
“哎,四弟!”
四老爺怒道:“王氏!”
郎中張皇,“……不如在下先為兩位公子診脈?”
謝長淮拉著謝長渡起身,走到眾人麵前,大家此時明白這母子三怕是為著能出那靈覺祠。
郎中嗅嗅帕子中的食物,從藥篋之中取出一支銀針。
四老爺製止道:“王氏胡言,我瞧著你是不願誠心祓除不祥。”
王氏冷笑,對著眾人道:“且不說是不是有人要害我們娘三,但凡是個正經人聽見這話也要問幾句緣由,我家這位一口否定,倒像是不用查便知道,還是說這藥是你下的,或者你知道何人所為?”
“你瘋魔了不成!”
王氏以帕子掩麵哭泣,“我上輩子是造下什麼孽,這輩子嫁予這等負心漢,要害死我娘三給外麵那些小賤人騰地兒。”
“你,你渾說什麼!”四老爺氣得臉色通紅,“莫要再無理取鬧,來人,送郎中出府!”
“你敢?”王氏叫道,美眸透著一股子潑辣勁兒,看得四老爺心中驀地一怵。
“你,你!”四老爺氣得手指發抖。
王氏抽走郎中手中的銀針,插到帕中飯粒中。
眾人皆伸頭瞅去,銀針抽出時,其上微微變色,顏色雖淺,卻也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