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爾佳氏看了看恭親王懷裏的載淳驚惶的臉色撒白,她下意識的把載淳護在身後怯生生的喚了一聲“王爺”。
恭親王恨聲說道:“瞧瞧你教出來的好兒子。”
瓜爾佳氏垂頭帶著哭腔說道:“王爺息怒。”
顧小小瞧恭親王那個樣子這股火兒怕是很難消下去了。
恭親王對瓜爾佳氏命令道:“讓著孽子去易安閣前跪著,沒有我的命令不許他起來。”
罰跪應該隻是前菜,看瓜爾佳氏的表情就知道載澄這次不死也得脫層皮。
載澄大概是嚇得走投無路了,他忽然指著顧小小說道:“是她...”
恭親王虎目一瞪載澄立馬改口,“是敦親王福晉把我和太子騙出宮的。”
顧小小扶了扶頭上的簪子巧笑嫣然的說道:“大侄子真是嚇得糊塗了,不是你說要帶我和太子去八大胡同長長見識的麼?我深居簡出也是孤陋寡聞了,竟從沒聽說過還有那麼一個地方,也不知道那地方是怎麼個能長見識的地方,但是大侄子卻好像是那兒的常客了,輕車熟路的很,要不是車夫中途跑了我們三個今天晚上應該會在那兒過夜了吧。”
顧小小扶簪子的時候載澄就感覺脖子一陣涼嗖嗖的,等她說完他已經渾身抖得好像篩糠了。
恭親王氣極,他跨前一步把載淳從瓜爾佳氏身後拎了出來然後一個窩心腳把他踹倒在地上。
瓜爾佳氏哭著撲到載澄身上護著他,恭親王再怎麼生氣也不想當著顧小小的麵把場子搞得太難堪,於是握緊了拳頭努力壓抑著弄死載澄的衝動。
澄貝勒虛歲不過十四,古代男孩子都早熟,富貴人家的孩子身邊又整日圍著一幫鶯鶯燕燕的小丫鬟,所以開竅更早。
自從載澄某一天忽然打通了任督二脈會**聯通了頭頂的百會穴,實現了陰陽合和體會了生命的大和諧之後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載澄敗家子的美譽已經是無人不曉了,上至宗親下至百姓誰不知道恭親王家的澄貝勒最是全才,吃喝嫖賭無一不愛,聲色犬馬無一不精。
但他這次做的太過了,載淳可是太子,未來的皇帝,載澄領著他逛窯子這事兒要是傳到懿貴妃耳朵裏敦親王府所有人就都不用活了。
顧小小又添磚加瓦,“也不知道這八大胡同是個幹什麼的地方?可是民間的學堂?澄貝勒可真是求知欲渴啊。”
瓜爾佳氏急切的懇求道:“五嫂,您快別說了。”
恭親王也是個護犢子的,要不然載澄也不可能活到今天,他有些不快的對顧小小說道:“這件事五嫂也不是全然沒有過失吧?”
顧小小點頭,“我的確有過失,我沒能勸住太子和澄貝勒,事出突然我又不能及時把這件事告訴皇後娘娘和貴妃娘娘,我是真勸了,可是真勸不動啊,所以沒辦法,我隻能跟著他們上了馬車,我尋思著要是真出了事我也能給他倆墊個背不是。”
恭親王冷哼一聲說道:“這事也不能單聽五嫂一人之言,待太子殿下醒了我們還是要再細細問一問前因後果才是。”
“是要好好問問,不好冤枉了誰去。”顧小小笑的人畜無害,“帝係子嗣中載字輩的除了太子殿下目前也就隻有您家的澄貝勒而已,都是頂貴重的人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