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這次來林曉茹家裏,就是打定了主意要在她家裏歇一晚上的。
說我無恥也行,能不花錢就在一個舒舒服服的地方休息,死皮賴臉一點又怎麼樣?
“你說你們家電梯沒壞?”
我和電話裏的林曉茹說著話,有些無語地摁著麵前的電梯按鈕。
旁邊就掛著維修,按鈕也沒有辦法啟動電梯,這叫沒壞?
林曉茹還在電話那頭狡辯。
“我才從樓下上來呢,而且我也沒叫你過來啊,你是不是想我了呀?我可以來火葬場找你哦。”
這不是耍人玩嗎?
我心裏麵憋著一肚子的氣。
但來都來了,要是就這樣回去,還浪費了坐公交車的錢。
我也顧不了林曉茹到底是怎麼想的,反正我也不會對她怎麼樣,休息一個晚上總行吧?
這麼想著,我就隻能硬著頭皮朝樓上爬。
不過有件奇怪的事情。
我氣喘籲籲地停下來,茫然地看著周圍。
雖然說我確實不是什麼肌肉金輪,但不至於爬十五樓就累得上氣不接下氣要死要活的,可現在我已經累得半死,坐在樓梯口不斷地喘氣。
我沒有細數自己到底走了多少樓層,可按時間來看,我應該已經走到了才對。
“楊正。”
背後突然傳來一道輕呼聲。
聲音清脆悅耳,在走廊裏麵居然還回蕩著莫名的空靈感,聽上去就是個美女,要是以前的我說不定巴巴就轉頭回去看了。
可經曆了這麼多事情的我,隻怕自己回頭看見一張血肉模糊的臉。
我低頭不回答。
旁邊響起沙沙聲,一雙白嫩的赤足出現在我的眼前,然後順勢在我身邊坐下,帶著點點清新的香氣。
“你不敢看我?”
少女坐在我的身側,我可以感覺到她身上傳來的寒氣,就好像是個移動的冰窖。
見我不和她說話,她笑了聲,伸長雙腿,慢慢靠在我的身上。
盡管她穿的是白裙,但她露出的小腿和赤足簡直比白裙更加白皙,我都可以在她又白又薄的肌膚下看見她青色的血管。
鬼也會有血管嗎?
“不敢也不奇怪,畢竟是我讓你困在這裏嘛。”
她笑著伸手攬住了我的脖子,冰冷觸感刺激著我的肌膚,惹得我渾身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她衝著我的耳邊輕輕吹氣,我幾乎可以感覺她冰冷的嘴唇在我的耳邊擦過。
“我就是來問你。”
我看見她頭發散落下來,白色的長發垂在我的身上,我覺得有些眼熟。
白裙白發,不就是之前在公交車站牌底下,和那個小女孩說帶走張胖子的人嗎?
“你是站在我們這邊呢?還是站在作為人的這邊呢?”
什麼鬼問題。
我抽搐下嘴角,沒打算追問她什麼意思,隻想從她的嘴裏問出張胖子下落,我剛想張口,就感覺到口齒僵硬,連張嘴都困難無比,轉頭頭顱也變得困難起來,就好像渾身上下都被凍僵了一樣。
“不用著急,我給你時間考慮,希望我下次來找你的時候,你已經想好了。”
“你先告訴我張胖子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