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曆山大·仲馬並不能理解自己剛剛召喚到的英靈,在得知他的姓名後突然出現的劇烈情緒波動。
在與『書』在心中溝通後,仲馬最終從善如流的接受了,自己召喚出了似乎可以橫推冬木聖杯戰爭的英靈本體這一事實。
雖然不知到底是不是阿賴耶識的影響——或許這就是對方所說的戰力支援——而且也與他最初找一個後勤的想法不太相合,但算起來他也一點都不吃虧。
不過仲馬也萬萬沒有想到,明明是通過相性召喚來的英靈,了解同伴的第一步,互通姓名這一點就出現了意外情況。
黑色英靈金色瞳孔在聽到“亞曆山大·仲馬”這個名字的時候,劇烈收縮了一下,要不是仲馬手收得足夠快,對方體表猛然磅礴起的黑炎,恐怕會直接將他的左/輪/槍/管燒成灰燼。
真是可怕啊,異世界。居然連作家都內卷到這種程度了嗎?這個家夥怎麼看,也不應當是一個文字工作者才對。
岩窟王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無數念頭好像沸騰一樣在他腦海中來來去去。
“master,能否有幸知道你的異能力是什麼。”最終他隻問出了這個問題。
他的名字有什麼問題嗎?兩個世界的人加起來,同名同姓的人應該不可計數,對方這麼大的反應,不可能僅僅是因為一個相同的名字,他身上一定還有別的因素導致了對麵英靈的動搖。
仲馬用餘光無聲地瞥了一眼,已經被他放進風衣口袋的黑皮書,而後收起左/輪,帶著幾分似笑非笑的看向麵前的英靈,“在問別的問題之前,不是應該先報上自己的姓名作為禮貌嗎?這位複仇鬼閣下。”
“吾名為岩窟王。真名也一樣。我早就將曾經的名字連同過去一起拋棄了。您可以稱呼我為岩窟王。”英靈用那雙燦金色的瞳孔,深深的注視著麵前的青年,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這就是我的名字。”
“那好吧,就算是這樣吧,岩窟王。”仲馬輕笑了一聲,柔聲重複了這個名字,雖然他不認為真的會有人叫這種名字,“不過倒也無所謂,事實上,我對你們世界的曆史幾乎一無所知,就暫時勉強如此稱呼你好了。”
“那麼姑且先問一句吧,岩窟王你對聖杯有什麼需求嗎?”既然對方響應了召喚,仲馬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如此一問的。
畢竟英靈之所以會響應聖杯戰爭中禦主的召喚,歸根結底,也是因為他們有想要寄托於聖杯這個“萬能許願機”來實現的願望。
雖然他本人覺得,聖杯這東西,就算全然不了解的時候,也怎麼看都是一個巨大的騙局的餌食。
但是仲馬也清楚,有時候與心懷某種強烈願望並且孤注一擲的人是無什麼道理好講的。
自稱岩窟王的英靈幫助自己達到目的,那麼自己陪同對方參與到奪取聖杯之中,便也是應有之義。
“聖杯,能實現願望的許願機——”誰知岩窟王卻好像是聽到了什麼厭惡又可笑至極的東西,露出了一絲帶著惡意的冷笑,“我早已過了相信許願的童話故事的天真年紀了,master。這種因為人類的欲望而生的東西,裏麵也一定塞滿了人類的欲望……塞滿了所有邪惡的東西。”
仲馬微微挑眉,真是有些意料之外,但又在情理之中的回答。他現在倒是有些相信所謂的相性了。
“很高興我們能夠在這一點上達到共識。那麼作為不為人知的第八騎,就完全沒有主動出擊的必要。”
仲馬轉身帶著英靈向著庭院中三層洋樓的室內中走去,他決定先回樓上的臥室睡上一覺。
既然要觀察和尋找,在不打算挨個打上門的情況下,自然要耐心的等待到所有的存在和勢力全部登上這個名為聖杯的舞台。
“那麼請便吧,岩窟王閣下。我記得英靈應當是不需要睡覺的,不論是收集情報也好,享受這難得的現世體驗也罷。記得隱藏好自身就足夠了。”
“除了主臥你可以隨意挑上一間,”在關上自己所在的房間門之前,青年回身,隔著二樓圍繞兩層高大廳的扶手,帶著笑意看向了依然留在樓下客廳中的英靈,“順帶一提,『隱俠』,我的異能力名字。”
隨著關門聲的響起,留下的是客廳巨大的水晶吊燈光芒映照下,英靈臉上更加複雜難明的神色,帶著難以釋然的不甘與無可奈何,卻又夾雜著幾分果然如此的意味。
“是‘lestroismousquetaires’(三個火槍手)啊。”
隨著這聲似有若無的歎息,黑色的複仇者披風一卷,隨著騰起的火焰,化作靈子消失在客廳中。
隨之熄滅的還有客廳明亮的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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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話實說,在第二天一早醒來,麵對餐桌上許久未見的法式早餐——鬆軟的麵包,熱氣騰騰的手磨醇香咖啡,以及已經打開的果醬——仲馬的腦子是有些懵的。
自從幾年前離開法國,他這些年來遊曆諸國,直到決定暫時定居橫濱,幾乎再也沒有吃到什麼正宗法國料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