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你們打算幹什麼!”
死寂的小巷中,袁卯那道冷冷的聲音緩緩響起。
以下犯上的例子確實存在。
但在神火山莊中,這樣的例子根本不可能存在!
更何況,在一個多月前,她的主上已經當眾壓服了這些桀驁不馴的弟子,於情於理來講,這些人都不應該麵無表情的持握利刃堵在路口處。
但出乎袁卯的預料。
這些麵無表情的道士似乎並沒有聽見她夾雜了威脅的嗬斥, 而是繼續保持著僵硬的麵容,緩緩朝她逼近。
“主上...”
袁卯皺著眉頭剛剛開口,還未等她表達出自己的擔憂和顧慮,就聽見身後傳來了一道厲喝聲。
“還不速速退下!”
厲喝聲中夾雜著些許的中氣不足。
當然。
考慮到東方淮竹的性格,以及東方淮竹身為女子的事實;這道厲喝聲中夾雜些許的中氣不足,也就自然而然的變成了合理的缺點。
但...
出乎袁卯的預料!
也出乎東方淮竹的預料!
那些手持兵刃、目光呆滯、神色僵硬的神火山莊弟子,並沒有因為東方淮竹剛剛的嗬斥就放棄前進,而是麵無表情的繼續朝前方壓了過去。
眼見此幕, 東方淮竹麵色微變。
作為神火山莊莊主的親生女兒,也是身為神火山莊的大小姐,她所下達的命令可從來沒有人敢違抗過!
即便是金人鳳,在其勢力最龐大的時候也隻是陽奉陰違。
而目前這些弟子...
不!
更應該說:目前這些傀儡...
心念所至,東方淮竹的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驚懼,來不及解釋什麼,也來不及去和某隻小刺蝟說什麼,直接伸出手抓住了陸淵的手腕,邁開腳步就準備向後跑去!
打肯定是打不過。
這一點根本就不用考慮。
而在明知道打不過的基礎上,跑路就是僅存的一個選擇了!
聽起來很離譜。
在自己家裏跑路...
但考慮到身後這隻小刺蝟在進門之前那古怪的舉動和言語,東方淮竹自然是當機立斷的選擇相信陸淵。
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下...
除了相信陸淵之外,似乎也沒什麼更好的選擇了!
但相信歸相信。
想要擺脫這些不正常的傀儡,東方淮竹下意識就想到了自己的爹爹——神火山莊的莊主東方孤月。
這是最靠譜的選擇。
東方淮竹想的沒錯,選擇的也很對。
但當她回過頭來的那一瞬間,女孩剛剛邁開的腳步就被迫頓住了!
無他。
隻因來路亦被堵死罷了!
雖然她也可以選擇不走路, 亦或是讓陸淵直接飛過去找到她的爹爹, 但在冷靜的思考一瞬間後,東方淮竹就放棄了這個不靠譜的想法。
第一;這些傀儡中, 有不少修為不錯的都會飛行。
第二;現在讓陸淵騰空離去, 能不能飛出去先不提,單單被地麵上這些傀儡當成活靶子揍,已經是可以預料到的場景。
因此。
在摸不透這些傀儡究竟能發揮出多少戰力的基礎上,貿然選擇飛行離去,屬實是一個壞的不能再壞的決定。
但...
鏘!!!
雜亂的金屬交擊聲突然響起!
不僅讓東方淮竹眼中的焦慮大增,也讓袁卯的一張小臉瞬間漲紅。
刀是好刀。
雖然醜了點...
麵對這些神火山莊弟子手中劈過來的利刃時,這把醜醜的黑刀還是很輕鬆的做到了毫發無損。
但黑刀本身的毫發無損,並不能改變持有者力量上的差距。
雖說袁卯有修為在身,但她的對手也都是修煉出了法力的道士,其中不少道士的修為甚至比她還要高。
更何況...
還特麼是以多打少!
僅僅是第一回合,袁卯就被硬生生的壓跪到了地上,吃力的舉起手中的黑刀,將那七八隻利刃頂在刀刃上麵。
不過,袁卯這個虧不是白吃的!
在她的身後,東方淮竹那雙蘊含著焦慮的眸子瞬間一亮,在毫不猶豫咬破自己指尖的同時,已是果斷的吩咐道:
“下死手!”
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
在麵對危機時, 若是需要斬殺一些無辜的傀儡才能活命,雖然確實會心生不忍,但東方淮竹可不會猶豫!
畢竟...
你都向我揮刀了,難不成還不允許我反擊?
她是女子不假。
但可沒有什麼婦人之仁!
因此,在夾雜著一絲絲的不忍,對某隻小刺蝟的侍女吩咐下死手的同時,東方淮竹也瞬間召喚出了純質陽炎。
其實純質陽炎並不需要如此召喚。
要不然回回咬手指,就算是東方孤月恐怕也會感到肉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