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猜的沒錯,這七枚玉盒就是此地的主人留給我們的禮物,意味著我們可以帶七株仙草離開這裏,作為獎品。”
看著懸浮在泉眼上方的紅藍字體,陸雪琪猶豫了一下,旋即澹澹的分析道,隻不過語氣中還是存留著些許的遺憾,不禁搖頭感慨道:
“可惜,法相道友太過貪心。”
“這兩株生長在泉眼中心的仙草,雖然品階必定是這裏最高的,但目前已經隨法相道友一並消散了。”
“所以說,我建議大家就地采摘和服用仙草,同時找一找還有沒有同類的仙草,如果有的話,就多摘下來一株放在玉盒裏,如果沒有的話,就看著摘取一株其他品種的仙草作為代替品。”
“不過,因為有法相道友的前車之鑒,我還是要奉勸諸位道友一句,在采摘陌生仙草時一定要量力而行,千萬不要學著法相道友一樣前蹈覆轍。”
說到這裏,陸雪琪對身邊所有人拱了拱手,其中包括焚香穀的燕虹李洵等人,也包括了鬼王宗的碧瑤和幽姬。
總而言之,語氣很誠懇。
態度雖然不卑不亢,甚至還有點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意思,但一路走來,眾人也多多少少見識到了陸雪琪的性格,對此也並沒有想偏。
幽姬和碧瑤率先點了點頭。
由於損失的這兩株仙草並不是她們手裏的那一株,和她們的利益沒有衝突,所以她們答應的很痛快。
不過,也沒湊上去套近乎。
隻是點了點頭,隨後就走到了一旁。
焚香穀這邊可就是和青雲門一樣,承受了同等代價的損失,青雲門發掘出了八角玄冰草,而他們則發掘出了烈火杏嬌疏,結果因為法相這突如其來的操作,把兩株仙草全都弄沒了,憤怒是必然的。
不過,焚香穀這邊還算冷靜。
雖然被虎口奪食一波很不爽,但他們也都知道罪魁禍首不是青雲門,所以也就沒有遷怒於青雲門。
抱著冰冷而又尷尬的態度,紛紛對提出建議的陸雪琪點了點頭後,就捧著找到的幾枚玉盒到周圍尋找仙草去了。
而在青雲門這邊,如果說陸雪琪一點都不生氣,那肯定是假的!
但生氣也沒用。
八角玄冰草已經沒了。
這玩意和其他仙草還不一樣。
就先論這種仙草的生長地點,都是無比的苛刻,整個冰火兩儀眼隻有兩個泉眼,而這種仙草隻生長在泉眼中間,再想要找出兩個泉眼,根本不現實。
因此,即便陸雪琪現在沒說話,但無論是田靈兒還是齊昊,亦或是張小凡、林驚羽和曾書書等人,都能看出來陸雪琪此刻的心情很不好。
剛剛之所以那麼說,甚至還能條理清晰的將事情剖析開來進行分析,不過是為了維持表麵上的和諧罷了!
要不然還能怎麼辦?
罵一頓法相這個死人?
還是和焚香穀一起罵一頓?
鬼王宗的人可是在一旁看著呢!
在這種情況下,隻能是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咽。
因此,在沉默了片刻後,田靈兒等人也沒敢去觸碰陸雪琪的黴頭,紛紛開始找尋著各自的仙草。
值得一提的是,玉盒隻有七枚。
換而言之,他們隻能帶走七株仙草。
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隻能吸收七株仙草!
實際上,如果用卡bug的方法,完全可以讓在場的每個人都吸收一株仙草,然後最後再帶上一株仙草離開。
隻不過,除了留在這七枚玉盒裏的幾封書信有單獨標明一種仙草的采摘和吸取方式外,其餘的仙草,他們都不知道該怎麼采摘和吸取。
因此,沒找到仙草的弟子,在這時都紛紛起身尋找有沒有相同類型的仙草,同時還擔任了一下護法的責任,負責照看正在吸收仙草的同伴。
不過,也有不需要吸收的。
就像是相思斷腸紅一樣。
田靈兒捧著玉盒來到了相思斷腸紅的身邊,腦海裏浮現出一幕幕的畫麵,眸子情不自禁的酸澀了起來,吸了吸鼻子控製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旋即逆轉了一下法力,頓時咳出了一口鮮血。
鮮血落在了相思斷腸紅的花芯上,相思斷腸紅在搖曳了兩下後,仿佛就失去了掙紮之力,根莖蜷縮了起來,被田靈兒順利的拔起。
“你很幸運。”
身後,驀然響起這樣一句話。
毫無防備的田靈兒被嚇了一跳,連忙回頭看去,卻看見了眸光忽閃忽閃的陸雪琪正在盯著她手裏的相思斷腸紅,不禁產生了幾分糾結。
猶豫了一下,開口反問道:
“剛剛你不是說不想試嗎?”
“怎麼現在你又來看我了?”
聽聞此言,陸雪琪的臉色複雜了一瞬。
但她還是笑著搖了搖頭,帶著幾分膽怯和期盼,以及幾分愧疚和後悔,平靜的開口說道:
“我倒是沒有反悔。”
“我隻是見此一幕,有感而發罷了。”
“和我比起來,毫無疑問,你才是最幸運的那個人,你自幼和他玩鬧在一起,可謂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他或許為我動了心,也或許是受我當時的脅迫,但你對他的這份感情讓我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為好。”
“我知道,你也許會非常恨我。”
“畢竟,是我把他逼上了一條絕路。”
“但是,見到眼下的這一幕,以及在剛剛那段文字中的描述,外加上東方源和那位煉血堂堂主在戰鬥中透露出來的信息,我產生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說到這裏,陸雪琪微微停頓了一下。
瞥了一眼周圍的環境,旋即看向了麵前這個和她自幼相識的女孩,帶著幾分懷疑開口補充道:
“我懷疑,他根本就沒死!”
“再準確點來說的話……”
“我們之前看到的,也許隻是這些天驕聯手安排出的一場戲,動機很可能是為了遮掩他的另一個身份!”
聽見這種不靠譜的推測,田靈兒不禁瞪大了雙眼,扭頭打量了一眼周圍,確認所有人都在做著各自的工作後,才捧著相思斷腸紅湊到了陸雪琪的身邊,低聲問道: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是你不願意承認他已死去的事實,給自己找的借口?還是你受到了什麼影響,產生了幻覺?”
“就像你所說的那樣,我確實非常非常的恨你,但那是他做出的選擇,我沒有替他更改的資格,我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尊重他的選擇。”
“但這並不意味著你可以侮辱他!”
“雖然我很不想提起這件事,但礙於眼下我們所處的環境還是危機四伏的,我還是無法避免的要問你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