磅礴魔氣隨著巨舟行進掀起淩冽的罡風,吹得麵具怪人身上銀袍劈啪作響。
怪人身後,那位之前攻打無名荒山的黑袍青年從巨舟中走出,看向麵具怪人的眼神中隱含精光,但很快就被熱情友善所取代。
“穀道友,為何不去殿中議事?”
麵具怪人轉過身,聲音平靜地說道:“王道友說笑了,此次穀某本就是為私事而來,又怎麼好參與到眾位道友的會議之中。”
黑袍青年笑著擺了擺手,“穀道友實在是客氣過頭了。我等魔道六宗同氣連枝,就是道友真的來了,我們難道還能說什麼不成?”
說完,黑袍青年幾步走到麵具怪人身邊,狀似無意般地開口說道:
“說起來也是王某孤陋寡聞,此前竟從未聽說過合歡宗內還有穀道友這般人物。實在是慚愧啊。”
麵具怪人略顯陰柔地輕笑一聲。黑袍青年頓時眉頭一皺,心中湧起一絲火氣。
“王道友沒聽說過穀某是應該的。此前穀某一直在宗內閉關潛修,幾乎從未踏出過宗門一步。不要說王道友了,就連宗內的許多同門都不知道還有我這麼個人。”
黑袍青年聞言展顏一笑,口中說道:“原來如此,倒是王某多事了。”
麵具怪人對著他微微點頭。
“王道友,在下現在有些乏了。如果無事的話,我想先回船艙中休息一下。”
黑袍青年沒再說什麼,拱手目送麵具怪人返回到船艙之中。
隨後他的表情驟然陰沉下來,眼中凶光一閃,看著他離去的方向一言不發。
三日後,七派駐地。
一層巨大的黑白二色光罩籠罩住整個荒山。其上一道道符文相互勾連,在護罩表麵上畫出一張無比繁雜深奧的太極陣圖。
除此之外,還有各色護罩靈光伴隨著狂風、烈焰、冰晶等異像,在太極陣圖內閃動不休。
陣法中,一隊隊修士排列成行,列成數十隊,整齊地待在陣法中。
乍一看上去好像還真像模像樣的,隻是細看之下,才發現這隊伍的秩序當真不敢恭維。時不時就有人脫離隊伍自行其事,或是呼朋喚友,聚成一堆。
天上的眾多結丹修士見此也是一陣頭疼,但卻沒有任何辦法。
畢竟修士大多都是心高氣傲之輩,要他們如同凡間軍隊一般令行禁止本就是件不可能的事。再加上七派修士幾乎沒有團戰的經驗,要是真硬把他們聚在一起,怕是隻會互相掣肘,反而使戰力下降。
倒不如讓他們自行發揮,這邊隻需要看好一些關鍵的弟子就行。
這樣一來,大家也都能輕鬆不少。
“陸師兄,當真不能再考慮一下嗎?”
陸雲澤看著麵前這位熟悉的女修,不由得長歎一聲。
“林師妹,你太高看我了。戰事一起我自身都難保,更別說護住別人了。”
黃楓穀的林瑄月臉色蒼白,眼中帶著似有似無的絕望。
她的身後還站著二十幾個築基修士,各門各派都有,看起來年紀都不大,平均也就是二十出頭的樣子。
“陸師兄,我們一定不會給你添麻煩的,隻求陸師兄能夠稍微照拂一二。從今以後,我們願以陸師兄馬首是瞻。”
陸雲澤頭疼地按了按眉心,無奈地說道:“林師妹,我再說一遍。一會兒我自身都難保,真的照顧不了你們。你們跟在我身邊隻會死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