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開口,眾人才將目光聚集到她身上。這一看,如斯美人,好似清泉山澗的清風拂過心田,一眼就讓人心曠神怡。
隻是奇怪為何剛剛大家都沒意識到她很好看呢?就這氣度、這容貌,任誰也不相信這是拐賣兒童的。
當然,法律並不會因為你長得好看就對你寬容,領頭警察正色道:“這位小姐,是不是你說了不算,和我們走一趟吧。”
荀嫵抱著她的小藥罐走出去,到門口頓了頓,對餘謹說:“你該好好保護他。”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沒等餘謹多想,她便跟著警察離開了。
被桎梏著的餘淮小胖子還在奮力掙紮,剛才還在演戲的小朋友此刻是真忍不住嗚咽出聲:“不要,姐姐你快跑,不要跟他們走,你快跑啊。”
荀嫵頭也不回進了警車,小胖子的哭嚎聲被車門隔絕在外。
她低頭,摩挲著小藥罐,不發一語。哼,靈氣稀薄、規矩還多,這個世界她一點都不喜歡。
......
“荀嫵,籍貫不明、雙親不明、過往經曆不明,妥妥一個黑戶。”
“這女人怎麼好像是憑空冒出來的。”張峰撓了撓頭,按理說,這種查不到身份來曆的黑戶大都是生活在偏遠山區的人。
可看這女人的言談舉止,根本不是那些窮鄉僻壤養得出來的。
趙明敲敲桌子,想了想還是說:“既然那小孩對她這麼親近,說不定知道她的來曆,我們要不去餘家問問。”
“不行。”小隊長皺眉,也頗為傷神。
“餘家態度很堅決,絕不讓孩子和這女人再接觸,甚至懷疑這女人對那小孩下了什麼不正當手段才讓他對那女人言聽計從,央求我們一定要查清楚。”
張峰仰天長歎,往座椅上一倒:“那怎麼辦,我們連這女人的身份都不清楚,還怎麼把案件查下去。”
他悄悄看了看隊長的臉色,暗戳戳說著:“況且除了身份來曆以外,荀小姐說的其它事情也都是真的,算起來,她還是小孩的恩人呢。我們也不能冤枉好人吧。”
趙明也很苦惱:“對啊,隊長。不管是監控還是人證,都證明這荀嫵今天確實是第一次見餘淮,也在混混手底下救了他一回。小孩子因為恩情主動拿出自己的銀行卡送給她,怎麼算也談不上詐騙。對她產生信任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誰說不是呢。”張峰連忙搭腔,轉頭就被隊長一巴掌拍下來。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小子心思呢,看姑娘漂亮就走不動路了是吧,你信不信我抽死你。”
張峰捂著腦袋忿忿不平:“您這是什麼話呀,我還不是客觀評價,啥證據沒有,總不能還來個屈打成招吧。”
屈打成招是不行了,礙於餘家的情麵也不能就這麼把人放過了,幾人也愁。
而另一邊,餘家。
小胖子餘淮從回到家就開始鬧,不吃飯,不喝水,扯著嗓子幹嚎。到這會兒,嗓子都啞了。
餘林在旁邊著急上火,怎麼勸都勸不住。
“少爺,你就放過那荀小姐吧,再這麼下去,小少爺這喉嚨都廢了。”
“讓他鬧,鬧夠了自然會消停。”
“不能啊,不能啊。你還不知道小少爺的脾氣,和你是一模一樣,跟個倔驢似的,不到黃河不死心。讓他這麼鬧下去,哪兒成啊。”
餘謹冷著臉盯著緊閉的房門,最後還是敗給裏麵的小崽子,轉身給警察局去了個電話。
幾分鍾後,他表情古怪的回來,捏著手機不知道在想什麼。
“餘謹,你個大壞蛋,你快放了我仙女姐姐,不然我就餓死自己,讓你斷子絕孫、不得善終……”
被斷子絕孫*餘謹:手癢,要打孩子才能好。
小孩幼稚的威脅愚蠢得令人發笑,可門外的大人們一個都笑不出來。
“少爺,警察局那邊怎麼說?”餘林握著門把手,恨不能直接把門撞開。
打完電話,餘謹這才明白剛才荀嫵說那句話的意思。原來她遇見餘淮的時候,餘淮正在挨打,是她救了餘淮。
他抿了抿嘴,想起警察說起荀嫵的黑戶身份,以及表現出來對很多事情的無知懵懂,腦中的想法轉了又轉。
“讓他出來,帶他去警察局,接他的……”頓了頓,餘謹麵無表情道:“仙女姐姐。”
“哢嗒。”一個圓圓的腦袋從門內伸出來,掛著淚珠的大眼睛直勾勾盯著門口的倆大人。
“真的嗎?”
餘謹:嗬,這兒子不能要了,九塊錢甩賣。
費幹了口水都說不聽,一說要去接仙女姐姐就舍得出來了,真是他的乖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