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招娣感覺有人救了自己才敢睜開眼,看見是袁旭東,她頗有些驚喜地喊道:
“蕭公子,是你救了我嗎?”
“廢話,除了我,還有誰會救你這個傻瓜?”
白了葛招娣一眼,袁旭東疼得眉頭微皺道:
“快點扶我起來,疼死我了都!”
這時,葛招娣才看見袁旭東受傷了,看見他捂著要,還流了好多血,頓時嚇得快哭了道:
“蕭公子,你沒事吧?你可千萬不能死啊,你要是死了,我可怎麼辦啊?”
“停停停,打住打住!”
看著快要哭了的葛招娣,袁旭東不禁翻了翻白眼道:
“我這還沒死呢,一點皮外傷而已,你哭什麼?快點扶我起來,我腰有點疼!”
“哦!”
葛招娣扶著袁旭東站了起來,他們走到街邊,開始往家裏趕去,就在不遠處,皇城司的探子兵分兩路,顧千帆帶著一部分人圍捕那裝神弄鬼的帽妖,隻見他腳尖點在馬背上,整個人騰空而起,一躍而上虹橋,手中的弓箭連連射擊,三支箭矢猶如疾風射向那飛來飛去的帽妖,兩箭落空,最後一箭卻是射在了那黑衣帽妖的後背之上,將他從半空中給射了下來。
這裝神弄鬼的帽妖輕功極好,手上的殺人功夫也端是好生了得,更有大量的霹靂丸在手上,顧千帆也是布下了天羅地網才追到他,就是不知道這帽妖到底是一個人,還是一群人,他們假借鬼神之意胡亂殺人又有什麼樣的目的。
雖然被顧千帆給射中了一箭,但是那帽妖極為堅韌,就在顧千帆帶手下圍上來之時,他投出大量的霹靂丸,一陣巨響後,現場滿是火光和濃霧,顧千帆等人被巨大的衝擊波給震倒在地,那重傷的帽妖竟是就這樣逃了。
另外一邊,老賈正帶著陳廉等人恢複朱雀街上的混亂秩序,陳廉是顧千帆最近新收的小弟,為人機靈,有些喜歡出風頭,頗有點狐假虎威之意,隻見他正有條不紊地指揮著剩下的皇城司探子,朝著大街上的百姓們威風凜凜地喝道:
“都聽好了,按律,妖言惑眾者杖二十,趁亂掠奪者,斬!”
“那些沒事可幹的,該收攤收攤,該回家回家,聽見了嗎?”
陳廉雖然年輕稚嫩,但是穿著一身皇城司的黑色勁裝,腰間挎著一柄精鋼寶刀,街上的百姓們俱是畏之如虎,噤若寒蟬,一句話也不敢多說,看著竟是比那帽妖還要厲害幾分。
不遠處,葛招娣扶著袁旭東沿著街邊往回走著,見那陳廉英雄少年,威風凜凜的樣子,不由地滿眼欽佩說道:
“皇城司的人可真威風,我要是也能像他那樣威風就好了!”
“這有什麼威風的?”
看著小女孩心性的葛招娣,袁旭東笑道:
“那些當官的對著老百姓吆五喝六的叫威風,老百姓膽敢反駁就是以下犯上,皇城司的昭獄裏不知冤枉死了多少人,他們是天子親兵,權力極大,隨便羅織一個罪名,就能讓普通百姓家破人亡,人人畏之如虎,這樣的威風都是建立在對普通百姓的作威作福之上,他們越威風,老百姓就越畏懼,長此以往,那些威風的人還會把普通老百姓當人嗎?
同樣的,那些普通老百姓也是麻木不仁,他們教育子女好好讀書,將來金榜題名之時可以變成這些威風的人,轉頭就去跟曾經同樣階層的人作威作福,咱們大宋最大的缺點就是內鬥厲害,皇帝製約自家的親戚和軍隊,不斷中央集權,眼光就放在提防自己國家有人犯上作亂之上,這樣做,國內倒是穩了,那些士大夫們結黨營私,對自家百姓作威作福,可對外卻是軟弱無能,隨便一個小國就能打得大宋納歲幣買平安,你能看見那些皇城司的人威風凜凜的樣子,卻看不見那些普通百姓畏之如虎的樣子嗎?”
看著有些愣住了的葛招娣,袁旭東好笑道:
“你也是普通百姓,若是有一天,皇城司的人也在你麵前耍威風,那時,你還會覺得他威風嗎?”
“不會!”
葛招娣輕輕搖了搖頭,說道:
“我家鄉遭了天災,人都死光了,也不見那些官老爺們來救我們,收稅的時候倒是少不了他們,那些當官的可討人厭了,公子,還是你說得對,他們一點都不威風,欺負老百姓算什麼威風!”
“不錯,孺子可教也!”
袁旭東滿意地點了點頭,笑道:
“你要記住,欺負別人的人,再有權勢也不威風,別人隻是怕他,而不是敬他,相反,我們用手上的權勢去幫助他人,讓更多的老百姓能夠過上更好的日子,這樣,全天下的百姓都會愛他,這樣的人才是最最威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