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小鳥遊深海拍了拍鯰魚尖鰭的肩膀。
鯰魚尖鰭一激靈，身子一抖，覆蓋在皮膚表麵的透明粘液稀裏嘩啦往下流，把地板弄得濕漉漉的。
“十分抱歉。”外表凶猛無比的鯰魚尖鰭操著柔弱悅耳的聲音說道。
說著，鯰魚尖鰭便蹲下身子，把小手往袖子裏一縮，露出大段柔軟的外衣，用力擦拭著地上的粘液。
“嘛，雖然看起來是個脾氣暴躁的家夥，但是很有禮貌。”小鳥遊深海點了點頭，對這個新來的手下越來越滿意了。
勇猛。
暴虐。
禮貌。
最關鍵的是……不會亂七八糟地腦補。
簡直完美。
“就……就算你誇我，我也不會高興的。”鯰魚尖鰭的魚鰓一張一合，發出了悅耳的少女音。
嘶。
小鳥遊深海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一隻鯰魚怪人……
不要擅自給自己添加傲嬌的屬性啊啊啊啊！
我的眼睛！
我的耳朵！
不幹淨了！
小鳥遊深海捂住自己被汙染的雙目。
比起看這個、聽這個，我寧願找海裏窩著的克蘇魯幹架。
“小鳥遊深海大人？您怎麼了？”
“沒什麼。道歉的事，先往後放一放。”小鳥遊深海回過神來，拍了拍自己的雙頰，努力讓自己從視覺衝擊中清醒過來，“對了，你是新人，這樣吧，今天的行動，我就帶上你好了。老人帶新人。記得，到了地方，少說，多學。”
“嗬。”魚鰓中傳來輕蔑的笑聲，“不如這樣，我和您比試一下，就比在一個小時內清剿人類的數量。您看怎麼樣？”
“你不用去了。”小鳥遊深海說道。
“不要，我一切都聽您的。”鯰魚尖鰭說道。
小鳥遊深海眼神變幻。
兩個老部下瞬間就明白了小鳥遊深海的意思。
“是時候了。當浮世的淤泥堵塞恒星的光輝，當吞天的毒蛇不斷追逐自己的尾，當太陽係的最後一縷殘暉撒在這個被詛咒的星球，您的威名，將響徹大地和天空。”
新人鯰魚尖鰭一臉懵逼。
“他們在說什麼？”鯰魚尖鰭伸出小短手，指指點點。
“他們啊……”小鳥遊深海露出了老父親一般的苦笑，“他們說要幫我拿電話過來。”
“隻是一件很小的事，他們為什麼要用這麼長一段話來修飾？”鯰魚尖鰭說道。
啪。
小鳥遊深海拍了拍鯰魚尖鰭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他們呀！就是想得太多了，鯰魚頭，你得記住……凡事隻看表麵就已經足夠了。什麼撥開迷霧，什麼窺見真實，全都是扯淡的論調。”
鯰魚尖鰭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
“小鳥遊深海大人，電話。”
一名手下雙膝跪地，雙手捧著小鳥遊深海的老式手機，恭恭敬敬地遞到小鳥遊深海的麵前。
嘖。
遞個手機都這麼多戲。
看起來這群家夥，是徹底沒有救了。
“打給英雄協會。”小鳥遊深海說道。
“讓卑微如草芥的我，操控無上的小鳥遊深海大人的喉舌？屬下何德何能啊？”跪在地上的手下身子顫抖起來。
小鳥遊深海打了個冷戰，一骨碌跳起來，指著鯰魚尖鰭大聲嚷道:“新人，打給英雄協會。”
鯰魚尖鰭綠豆大小的眼睛，簡化成兩個墨點:“英雄協會的電話號碼是多少？”
嘶。
小鳥遊深海倒吸了一口涼氣。
要你何用？
小鳥遊深海一把抓過手機，連鍵盤都沒有看，飛速按下一連串號碼。
嘟~
短暫的間歇過後，電話接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