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鳥遊深海伸手捂住了鏡頭。
“差點忘了一件很嚴重的事情。溫馨提示,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可能存在比較暴力的畫麵,請未滿十八歲的少年,在父母的陪同下觀看。”小鳥遊深海說道。
暴力?
咕嚕。
記者咽了口口水,聲音有些發顫。
“小鳥遊深海大人,”記者不自覺地換上了尊稱,“請問……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會出現什麼樣的場景呢?”
“差點兒忘了,”小鳥遊深海問道,“你怎麼稱呼?”
“伊藤悠二。”
“悠二,我可以這樣稱呼你吧?”小鳥遊深海深沉地說道,“我們可是邪惡組織,這次更是要進行破壞行動。破壞行動,你懂吧?這種事情可是跟烤饅頭片往上撒海苔粉完全不相同的事。”
名為伊藤悠二的記者,用袖子擦去腦門上的汗水。
“真是奇妙的比喻……哈哈……”他尬笑著,“您的意思是……會有大麵積的人員傷亡?”
“怎麼可能?”小鳥遊深海笑了起來,“我們為什麼要殺人?”
“可是……怪人不就是違背社會道德體係的存在麼?幾乎每個怪人的出現,都會導致大規模的平民傷亡。”名為伊藤悠二記者明明怕得要命,還是梗著脖子說了出來,說完,便閉上眼睛,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在怪人組織首領麵前,埋汰怪人,一定會被殺死吧?
小鳥遊深海卻又笑了起來。
“真正的強者,永遠不會欺淩弱小。放心吧,我們是弗羅夏姆,以征服世界為目的的邪惡組織。”小鳥遊深海說道。
“征服世界麼?”記者若有所思。
可如果不傷害平民,又該如何征服世界?
靠說教?
還是個人魅力?
還沒等他說出心中的疑問,鯰魚尖鰭便扭動身軀,脖子轉了一百八十度,放在身前的雙手,詭異地扭了過來,從背對二人變為正對二人。
奇形怪狀的外表,加上暴戾狂躁不可一世的氣勢,讓記者不自覺地打了個寒戰。
小鳥遊深海友善的態度,讓記者有些忘乎所以。
直到現在,他才真正意識到一件事。
眼前的兩個人,不……
應該說兩個生物,是不折不扣的怪物,而不是大學課堂上樂於回答學生各種刁鑽問題的教授。
他果斷把湧上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電車的車頭已經被這個家夥完全毀掉了,應該是沒法開了。”鯰魚尖鰭走了過來,把一個亮晶晶的東西丟在小鳥遊深海的腳下。
啪嗒。
兩根鐵軌。
“喂,我說……”小鳥遊深海不自覺地後退一步,“這該不會是鐵軌怪人腦袋上的那個東西吧?”
“戰利品。禮物。”鯰魚尖鰭從鰓裏擠出兩個幹巴巴的詞語。
嘶。
小鳥遊深海倒吸了一口涼氣。
“雖然我知道動物界用把敵人屍體的某個部位撕咬下來,當作求偶的禮物的這種傳統……這說起來可能有些失禮,但是,我是不會對一隻鯰魚感興趣的。”小鳥遊深海堅定地說道。
“哼。”鯰魚尖鰭發出一聲清脆的冷哼,“才不是想要送給你的。”
“不要給自己添加傲嬌的屬性啊!傲嬌是很萌沒錯,但是一隻傲嬌的大號鯰魚根本讓人萌不起來啊!”小鳥遊深海說道。
“等一下!”
小鳥遊深海伸出一隻手指,在鯰魚尖鰭的麵前晃了晃。
“這樣說有些太失禮了,”小鳥遊深海對著鯰魚尖鰭說道,“雖然你的外表的確有些……但是,你也算是鯰魚界的美少女啊。這樣隨便地評價你的外貌,的確有些不恰當。我向你道歉,對不起。”
鯰魚尖鰭扭過頭去,隻給小鳥遊深海留下一個渾圓的淡青色背影。
從這個角度看過去,有點像是醃好的鹹鴨蛋,雖然這個比喻比先前的更加不恰當,小鳥遊深海心道。
“啊咧咧,看起來,我們的鯰魚尖鰭小姐生氣了。哄不好的那種。”小鳥遊深海自來熟地勾住了記者的脖子,“看你這麼年輕,應該才從學校畢業不久吧?說說,你遇到這種情況,怎麼處理比較恰當?”
記者縮了縮脖子。
這位邪惡組織的首領,在剛開始見麵的時候,還是一副溫文爾雅彬彬有禮的模樣,對於禮節方麵斤斤計較,乃至於苛刻的程度,現在卻不顧紳士風度,對下屬的外貌品評起來。
這一前一後,變化之大,讓記者心頭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