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飛從審訊室裏出來。寇天明湊上前去問道:“怎樣?跟我扮演的樣子想麼?”
葛飛用難以置信的眼神望著寇天明:“若不是張老師事先跟我說過你的事情,我現在一定會把你當成共犯給抓起來。”
“那也就是說,他跟我扮演的‘一模一樣’咯?”寇天明得意地笑道。
“差不多吧。”
“差不多?”寇天明從葛飛的話裏覺察出一絲滋味。他不允許“差不多”這個詞出現。因為差不多的意思就代表著,他還沒有完全浸入到“凶手”這個角色中。
“差在哪裏?”寇天明刨根問底地追問。
“其他的都跟你說的差不多。隻是,他完全沒有你那種自我陶醉的表情,也沒有你那種報複後的爽快的發泄感。另外,他也沒有提到的口中的那個‘他’。當然,也不排除凶手想要掩蓋‘他’的可能。但是我們已經徹底盤問過了,連陷阱式的問題也問了,他可以說一點都沒有踩雷。”
寇天明想了想,問道:“我可以參加審問麼?”
“你?”說實話,葛飛並不認為這個小娃娃能問出什麼。而且警方審問犯人時候,除了問題之外,還會製造一種壓力氣氛,這種環境和心理壓力,會漸漸迫使犯人吐露心聲。現在經過一個晚上的施壓,犯人的精神可以說已經非常緊繃了。如果這時候讓寇天明進去攪局,要是成功倒也罷了,一旦不成功,前麵的努力就白做了。
“我想你還是別進去了。”葛飛委婉地拒絕了寇天明的提議。
但是寇天明並不死心:“破罐子破摔,死馬當活馬醫嘛~”
就這一天不到的功夫,寇天明已經帶給他太多的驚訝了。所有之前他認為不可能的事情,寇天明這小娃娃都一一實現了。雖然他是個無神論者,但是他卻仍然期盼著奇跡。
葛飛撓撓頭,雖然他的腦瓜頂上一根毛都沒有。咬了咬牙,對門外的警員的說道:“去,讓審問犯人的警員休息兩個小時。”
寇天明臉上露出驚喜,他知道,葛飛這就等於同意他了!
來到審訊室,寇天明坐在對麵。那人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兩個滿臉凶煞的警員車輪戰似的盤問了他這麼長時間之後,竟然換了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娃娃來審問他。他臉上露出了輕蔑的表情。
“人,我都殺了,我還會怕你?”那人的臉上的表情現在就是這個意思。
寇天明沒有說話,他就這樣看著對麵的凶手。他甚至沒有看凶手的檔案資料。因為在他心裏,這個凶手的資料要比檔案上的詳細得多。
就這樣足足看了十幾分鍾,雙方都沒有說話。看得那個凶手都有些困了。
正當他打哈欠的時候,寇天明瞅準這個時機,突然說道:“你的神已經拋棄你了……”
“你說什麼?”也許是沉默了太久,一時間凶手沒有反應過來寇天明在說什麼。
“我是說,你的神已經拋棄你了。”
“哼,別跟我開玩笑了,我不信鬼神的,我是無神論者。”
“是的,我知道。你在被那個幼師虐待之後,你曾經無數次向神乞求,請他降下神罰,毀滅這個可惡的幼師。可是神辜負了你。神並沒有如你所願地給予那個可惡的幼師懲罰。所以從那時候起,你就已經不相信任何鬼神了。”
凶手雙眼圓睜,眼前的這個人就像是把他的腦子挖出來好好閱讀了一遍似的,他的每一個字都說到了他的心坎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