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裏,大便頭拚命敲著桌子,指著葛飛就吼道:“都是你的原因!為什麼你之前沒有調查出投毒的事情來,就妄下斷言,說黃天已經沒有嫌疑了?”
葛飛知道,這是大便頭在甩鍋。他亂,葛飛不能跟著一起亂。反正現在道理正反都在他這邊,流程上他也沒有做錯什麼,大便頭抓不住任何把柄。於是他說道:“葛法醫,我當時給出的結論是,總統套房不是造成死亡的第一現場,受害人死於投毒,也不存在黃天當場殺死死者的證據。我並沒有說黃天是清白的。相反,我一直強調,黃天是案件最關鍵的嫌疑人,也是案發第一發現者。不管怎麼說,都不應該把他放走。我當時給出的意見,是讓他離開拘留室,但是行動受到限製,需要由兩名警員輪流24小時陪同。而把黃天放走的不是我,是你,葛法醫。”
“放屁!我也是根據你的推論才做出放人,沒有你的分析和推論,我能答應簽字放人麼?你可知道黃天是什麼人?上頭頂著多大的壓力在調查這起案子。萬一上頭鬧得不開心了,這個責任你擔待得起嗎?”
“即使我擔待不起,我也不會如此草率地把嫌疑人放走。正因為嫌疑人身份特殊,才更加要仔細調查。”
“我不管,這個責任必須你來承擔!你是這個案件的負責人,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嗬嗬……”葛飛冷笑一聲,“是的,我的確是這個案件的負責人。但是葛法醫你不要忘記了,你的調查組是獨立於我們警隊外的,你們有自主調查和判斷的權力,也不受我的管轄。甚至於,在一般情況下,你的話語權是高於我的。現在你才把我這個責任人搬出來,未免也太牽強了些吧。你犯的錯誤,卻要我來承擔,這怎麼也說不過去吧?”
“我們兩組的調查是並聯關係的,你有義務和責任指出並糾正我在辦案中不正確的決定。所以現在這事情出來了,你至少要兜一半的責任!”大便頭看葛飛死活不認賬,於是退一步,準備五五開。
然而葛飛怎麼會讓這個老東西得逞?他咄咄逼人說道:“葛法醫,你做出的決定,產生的後果就應該由你一人承擔。在擔保上簽字的是你,並沒有我的確認。而且你是在放人後才通知我的,流程上已經出了問題。我就更沒有替你承擔責任的理由了。”
大便頭咬著牙,實在是說不出什麼來了。他原本以為黃天沒事了,所以為了接這個順水人情,是大包大攬全都攬在了自己身上。他也是小人度量,怕葛飛來搶功勞,所以沒有通知葛飛,先放的人,後通知葛飛。這樣他對上頭,對黃氏企業就可以宣稱,全都是他一個人的功勞。這樣他就能獨攬便宜了。
然而他卻沒有想到,此時案子調查了一圈回來,又回到了黃天的頭上。而黃天現在離開,已經構成了畏罪潛逃。他大包大攬不僅沒有沾到便宜,反而是把所有問題都攬在了自己身上。現在是怎麼甩都甩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