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劉子懿發現,雖然自助餐廳裏,該來的人全部都到齊了,但是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投標。大家都在等對方先出手。
看見大家都遲遲不願意投出第一票,債主們也有些著急了。第一天競價炒的火熱,然而第二天氣氛卻冷靜得像南極大地。這氛圍讓債主們也吃不準是個什麼情況。
於是乎,債主代表站到了標箱旁邊,開始滔滔不絕地講。內容無非就是他們很講究公平啦,他們是很客觀的不會受其他人影響啦,在開標之前數字不會外泄啦之類的。然而在場所有人,心裏都有小九九,債主代表即使再怎麼賣力,所有人也都隻是當成耳旁風罷了。
似乎看到大家都不投標,所以幾個大佬吃了一會兒,都回自己的區域去了。值得注意的是。他們都派了一個人,坐在自助餐廳裏。不為別的,就隻是為了盯著,別人有沒有先投標。
歐陽冷明起身:“我們走吧。”
李叔問道:“要不要我留下來看著箱子?”
“不用。”歐陽冷明很自信地說道,“我敢打賭,直到晚飯前,都不會有人來投標的。不到最後的死線,誰都不願意先出價。”說著,歐陽冷明自顧自地離開了。
李叔和劉子懿對望了一眼,劉子懿表現出對歐陽冷明一百萬個信任。李叔無奈地搖搖頭,他隻能讚同歐陽冷明的決定,同時也尊重劉子懿的決定。沒有辦法,一個是比他聰明上百倍的“顧問”,一個是他名義上的“主子”。他身為一個“仆人”,沒有資格反對任何一個人的意見,更何況這兩個人的意見還是一致的。
回到房間,李叔收到消息,對歐陽冷明說道:“三哥又來約我們了,怎麼安排?”
誰知歐陽冷明一改昨天的殷勤,一點都不配合地說道:“不去。”
“可是今天是至關重要的一天,不需要穩住對方嗎?”李叔心裏有些不安,“剛剛吃完早飯,對方就約我們去見麵,說明對方對現在的局勢也很困惑。”
歐陽冷明卻說道:“現在他們隻是因為局勢不確定而感到擔憂,然而越是擔憂就越不敢擅自行動。隻要他們不擅自行動,我們的計劃就能夠順利進行。反倒是我們如果過於殷勤,反而會讓他們起疑。”
緊接著,歐陽冷明從房間迷你吧的抽屜裏掏出兩副撲克盤來,說道:“從現在開始,我們就呆在房間裏,誰也不要出去。如果有人問起來,就說我們門口被人盯著,不方便出去。所有的吃的喝的,讓人送到房間裏來。”說著,把撲克牌仍在床上,“打牌!”
就這樣,四個人從清晨燦爛的陽光,一直打到黃昏橘紅色的晚霞。期間,門外也有人悉悉索索地走過。雖然遊輪內部鋪著的地攤,走上去不會有聲音。但是整個樓麵隻有他們一戶住著人,門外有些什麼聲音完全可以聽得一清二楚。
借著有人來探查的這個情況,歐陽冷明也從中做文章。
下午的時候,有人從門前經過。在門口停留了一段時間之後才離開。
歐陽冷明立刻讓李叔聯係了老三和老二,問他們剛剛在門口偷聽的是不是他們的人。
雖然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的,但是這小小的一個舉動裏麵的心理戰可包含不少意思。
首先,如果真的是他們三姐弟之中派人來偷聽情況,那他們也是不會承認的。因為歐陽冷明等人閉關不出,派人來看看情況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同樣的問題傳遞給其他人的信息就完全不一樣了。在其他人的眼裏,會認為四妹這邊被別人盯上了。一來,就可以將眾人不出房門的行為合理化,二來可以讓三姐弟之間產生猜疑。如果真的有人去派人跟蹤,去查一查到底是誰在背後暗暗收集情報,自然而然的,三姐弟之間的猜疑就會加深。所有人都會陷入一種迫害和妄想可能被迫害的疑慮中,唯獨關在房內的劉子懿幾人反而是最安全,且最沒有威脅的。因為在其他人看來,除自己以外的其他人都在收集情報、互相監視,以完成自己的目的。而劉子懿幾個人被關在房間內不出來,恰巧完全符合了她們沒有能力,與世無爭,隻求自保的一貫言行。這樣一來,也就不會有人針對劉子懿一行人挖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