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傍晚,一番精心打扮的村田純子妖嬈地半依在臥室門口。
“在家待悶了吧?走,到姐的酒吧裏看我們女孩子怎麼工作的。你坐酒水調配吧台看看就好,不要拘束。”村田純子很誠意地邀請李依陽。
在公寓裏實在待到發黴,為了感激這兩天村田純子的地主之儀,李依陽順從地答應了。
夜晚的歌舞伎町充滿魅惑,光怪陸離的燈光下,是熙熙攘攘懷著各種心事與目的的人,這些人無論男女。一到夜晚,便到了荷爾蒙泛濫的時光。高大帥氣的站街牛郎和西裝熨帖的尋樂遊客向花枝招展的村田純子和青澀單純的李依陽投來了熱辣辣的曖昧目光,羞得李依陽低著頭不敢直視,局促地跟著前麵的村田純子向街頭第一家店走去。穿過了燈紅酒綠的一番街到了村田純子的酒吧。
一進店便是一個個聲色犬馬的美女在各種補妝或是手機發信息邀請熟客。還有的在開麥練日語歌曲。
“喲,姐,哪裏物色來了這麼清純的小妞。”一位身材妖嬈,嫵媚動人的女人一邊打開點歌器一邊打趣道。
“別瞎說啊,她是我的客人,我請她來玩的。”村田純子微笑著瞥向李依陽說道。
經過幾天的心裏過渡,李依陽顯然沒有先前的太大拘謹和尷尬。
她笑著回應:“我是來參觀的。你們不用理我,繼續自己的事。”
村田純子先是一愣,為這丫頭過渡轉折到驚喜。
“你可願意學習?可別小看你眼前的這些姐姐們,她們的工作並非人人都能勝任的。除了長得好,身材好,酒量好,還得會眼觀四方耳聽八方,對客戶還得會察顏觀色,最重要的還得會口若懸河,懂得甜言蜜語陶醉客人。哦對了,可別小瞧她們呐,社會上熱點新聞還有各行各業實事,她們多少都會讀報紙了解,做足功夫,以便在和客人聊天時有共同語言啊……”
村田純子一個勁地誇她這裏的姑娘們。
李依陽沒想到有一天她竟然會對歌舞升平,燈紅酒綠中的女子產生那麼一絲絲欽佩感。世界這麼大,大多數的人或事都沒有絕對的好與壞,相對而言,總能找出其中美好的一麵,或許就是這樣。
村田純子讓李依陽在調酒吧台內側坐著,讓調酒師照顧她,隨後自己就跟另一位美女到店門口邀客去了。
8點多了,客人們陸陸續續地進了這家酒吧。那花紅柳綠的酒,那嘈雜震耳的音樂,瘋狂癡迷的舞步,昏昏暗暗讓所有人包括李依陽在內都忘掉現實生活中所麵臨的壓力,忘卻那曾經留在心靈深處的痛……過了一個小時,村田純子她們返回酒吧和客人們熱情地打招呼,一杯接一杯地答謝客人們的關顧,混雜的空氣中彌漫著煙酒的味道,隨著舞蹈音樂的響起,男女都在舞池裏瘋狂的扭動自己的腰臀部,練熟日語歌曲的女子開始一展歌喉……跳累了的客人回到沙發上坐著繼續起哄應和著,旁邊陪同的女子趁勢討好,紅酒,威士忌一杯接一杯地灌下,客人喝酒是解愁,釋壓,尋樂,而女人們一股勁地一杯接一杯,能下肚就能變成鈔票(按酒水量提成),這讓一旁目睹的李依陽霎那間想起在岡山縣,二十四小時西餐廳工作的深夜,時總有一位醉醺醺的夜店女子來店裏宵夜,酩酊大醉之際還無意間言語中傷過自己,或許她也是生活所迫,或許她也是勉強喝酒……現在想想,每個人都活得不容易,萬不可草率地評價一個人的所作所為,每個人的背後都有自己萬不得已的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