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淩菲從來都不知道昔日發生的那些事情。
她隻知道自己是個沒爹的孩子,就連娘親也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她。
卻沒想到在自己不知道的那些歲月裏,自己那個從未蒙麵的父親究竟蒙受了多大的屈辱。
——這無關乎感情。
聶正弘還陷在回憶裏,並沒有發現聶淩菲那雙清澈的眼睛已經蒙上了一層血色,裏麵有深沉的旋渦在不斷地翻騰著。
“那時發生了什麼?”
雖然已經想到了會有的結果,聶淩菲卻固執的想要知道。
隻因那些人已經把目標放在了她的身上。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所有的故事都隨著聶雲清的失蹤和安敏慧的離世而埋葬了起來。
可這畢竟是聶正弘這一身戎馬生涯裏最憋屈的事情,他怎麼可能會忘記。
“那一天所有大臣家裏都接到了聖旨,皇後有孕了。皇帝很是高興,在宮裏設宴。與民同慶。本來敏慧是可以不去的,畢竟婚期將近,按理是要安心在加待嫁的。可皇命難為,再加上皇後特意下了諭旨,指明要她進宮。……沒想到這次進宮她就再也沒有從那個吃人的地方出來,直到生命的終結。”
畢竟聶淩菲還小,還沒有成親,有些話聶正弘也說不出口。不過那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如果是兩年前的聶淩菲也許聽不懂聶正弘的話。
可現在的聶淩菲卻一下子就聽懂了。
想起信中那句話的意思,聶淩菲雙手緊緊握成了拳。
咬著牙,從牙齒縫裏蹦出了一句話:“怎麼,他們是想故技重施。把我當成安敏慧了?”
爺孫兩個還沒有從得知真相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外麵就來了聖旨。
“來了。”這兩個字聶淩菲咬的特別的重。
聶正弘本來並不是太相信信裏的話,卻在這一刻不得不疑惑了。
那個人難道瘋了不成,為了一個兒子竟然不顧另一個兒子的心情。簡直是太不可理喻了。
不管聶正弘心裏是怎樣的憤怒,還是出去恭敬的接了聖旨。
這一幕讓他想起了二十六年前的某一天。雖然借口不是同一個,卻讓他仿佛回到了那個時候。
那時是他一個人赴的宴,而今天卻是多了一個人。
“這人是不是瘋了。”等下旨的太監走了以後,聶正弘緊緊的捏著手中的聖旨,一雙眼睛幾乎噴出火來。
“爺爺。”此時的聶淩菲卻無比的平靜,讓人一點都看不出她心裏的想法。隻有那和芸薇如出一轍的冷然表情和冷冽的話語讓人看出她心裏的翻騰。
“這麼多年過去了,難道還看不清這個瘋子的行徑嗎?當年他可以為了兵權而陷害一個無辜的女孩,陷忠臣於萬劫不複的境地。現在又有什麼是不敢做的呢?”
聶正弘也知道聶淩菲說的對,可他就是邁不過這道坎。
皺著眉憤怒的道:“太子是他的兒子,難道三皇子就不是他的兒子了。他有沒有想過,這件事一旦真的發生,讓三皇子以後還怎麼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