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忽然笑了一聲,善意地提醒道:“我隻是和這少年做了一筆買賣而已,我又不是收取他作為我的弟子。至於傳授這少年劍法還是直接收取他作為弟子,皆是在你,與我無關。”
石成仁兩隻手放在膝蓋上,微微站起身子之後,瞪大眼睛看向遠處,呼出一口氣後,便轉身回去了。
待到石成仁離開之後,老人輕笑著說道:“既然練劍卻又是讀書的,這兩件事情放在一起的話,那怕是有些不爽快的。”
“也不知道這把劍出劍的時候是否真正合乎本心的,這怕就是你石成仁最大的難關了。”
接下來的幾日之中,主城當中並未發出任何的消息來,甚至是小道的消息都沒有出現,關於那位鑄劍師何時開爐鑄劍,無人知曉。
但是現如今在內城的山上修士,皆是已經感覺到這時候應該是不遠了。
許多人都開始摩拳擦掌了。
關於那把劍並沒有名字,也沒有任何樣式的劍。
很多人都是一副必得的模樣,信誓旦旦的。
也有一些人感覺憑借自己這一次的實力應該還拿不到,便連忙聯係自己身後的勢力,應該怎麼去做。
反正是做什麼的都是有的。
但也都是為了這一件事情,拿劍。
石成仁坐在後院當中,手裏麵拿著一把小刀,瞧著樣式,應該就是一把普通的小刀無疑了。
甚至是這把刀的刀身還有一些的鏽跡並未消失,好像是上了年頭的。
石成仁在用著這把刀削一把木頭,動作十分的緩慢且輕柔,生怕是自己力氣大了就將這根木頭給削斷了。
木頭的粗細隻手可握,長度也差不多是有四尺的。
石成仁一日無事,也沒有出去,就隻是坐在院子當中削劍。
武書城也沒有出去散心,他走到了後院,看見石成仁正在削木頭。
“石先生,你這是在?”
石成仁微微抬起頭,一臉笑意地說道:“我這正是準備給李無憂削一把木劍呢,也不知道手藝如何。”
武書城頓時就來了興趣,好奇地問道:“那先生這是準備收取李無憂作為弟子了?”
石成仁果斷地搖搖頭,“我還未曾想好這件事情,其實我現在還很少猶豫,讓我再思量一段時間之後,就會有答案了。公子你也不必著急的,反正現在李無憂怕是也不太需要我了。”
對於老人要傳授李無憂拳法的事情,武書城也是大致知道一些的。
這算是李無憂和老人之間做的交易,但是這筆交易之後的內幕,還有就是那位老人真實的想法。
饒是心思細膩的武書城都猜不到,半分都猜不到。
不是武書城內心當中半分的猜想都沒有,隻是他認為自己的那些猜想都太過於簡單了些,對於那位老人而已,就如同是孩童的想法一般。
很是幼稚的。
石成仁自顧自地說道:“當年我師傅帶著我學劍的時候,也是在最開始的時候給我削了一把木劍,但是當時我師傅的手藝其實很不好的。”
石成仁笑了一下子,“當年的時候,我也就是個和李無憂差不多大的孩子,因此我都沒有說過那把劍的不是,也是因為不敢的,等到以後我大了一些,才告訴我師傅,其實那把劍很不好看的,我拿出去的時候甚至一度都感覺到丟人。”
武書城看著石成仁的眼睛,這似乎真的就是石成仁的真情流露,眼中盡是追憶。
武書城轉過頭,看向李無憂房間的方向。
消瘦少年此時正坐在自己房間的門檻,兩隻手托著自己的下巴,正在仰望天空,怔怔出神,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呢?
武書城猜想這小子應該就又是在想著自己的爹娘了。
他想到這裏的時候,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對於李無憂而言,失去了雙親之後,怕是就失去了自己的生活全部吧,但事情已經發生了,就算是山上神仙,想要將他的父親和母親的靈魂轉世投胎的話。
那怕也是一件極起不容易的事情,這還是需要通曉那種手段的人才可以。
或許在這內城當中的修士中,真實就有人會的。
但是人家為何要平白無故幫助你個小小的市井少年呢?人家白白浪費自己的修為和手段,難道就是為了你的一句謝謝嗎?
誰人修行從來都是不易的。
山上人,尤其是那些散修和野修更是懂得珍惜自己這一身來之不易的境界和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