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這麼的痛苦。”
小奶虎閉上了眼睛，一滴晶瑩的眼淚，從眼角滑落。
可是，它並不後悔吃下毛須。
因為，從始至終，它都沒有感受到小藥苗的惡意。
這株草，對它是真心愛護。
甚至，對它的寵愛，比母親還要純粹。
“也許，小藥苗，有什麼難言之隱吧。”
“如果，我死了，能讓他好過一些，也算死得其所了。”
單純的小奶虎，沒有經曆過什麼世麵，也不懂人心險惡。
它隻知道，誰對我好，我就應該相信他……僅此而已。
“希望，下輩子，我們還能做朋友。”
小奶虎奄奄一息，氣息越來越弱，雪白皮毛都幹枯成了卷曲的雜草，沒有一絲光澤。
一股死氣，開始在它眉心之間繚繞。
“怎麼會這樣？”秦長歌的心在發顫。
一切都和他預想的不一樣，小奶虎不但沒有成功蛻變，反而出現衰竭的跡象，呼吸都要停止了。
“喔喔……”
老猿站在荊棘牆外，透過小窗口，不停向秦長歌做手勢。
小奶虎還小，根本承受不住十根毛須的能量，這樣會將它撐爆的，血肉都會燃燒起來，被生生的燒死。
而秦長歌，作為一名現代中醫，更是明白，如果一個人，蒙上他的眼睛，你假裝砍他一刀，然後製造出放血的聲音。
如果那個人，對自己中刀深信不疑，他真的會死掉！
“媽的，這玩笑開大了！”
一下子，秦長歌什麼都顧不得了，連忙用力搖晃小奶虎，想把它喊醒。
甚至，心急之下，他向小奶虎傳出了一縷微弱的精神波動。
“我和你開玩笑的，那毛須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能讓你蛻變，不是毒草！”
秦長歌心急如焚，一遍又一遍的呼喚。
但小奶虎完全沒有反應，連身體都變僵硬了。
“唉……”
老猿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滿是遺憾的搖著頭，表示一切都遲了。
它默默的離開，不想看慘劇，因為已經看得足夠多了。
“怎麼會這樣？”
秦長歌失魂落魄，看著連肚子都停止起伏的小奶虎，心如刀割。
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他害死了自己的好夥伴，一個，隻有一歲的小生命。
小奶虎的活潑可愛，音容笑貌，純真無邪的眼神，不停在秦長歌腦海裏劃過。
“我到底做了什麼？”
秦長歌的情緒無比低落，看著剩下的幾十根毛須，恨不得將這些舊毛須全部碾成渣！
“我是長生藥，也許，小奶虎還有救。”
秦長歌抿了抿嘴，葉子手緊緊的攥著，突然懸浮起來。
他毫不猶豫的，揮動葉子手，對自己草杆連接著腦袋的地方，一刀劈了下去。
對一株草來說，這個地方，便說俗稱的“心頭血！”
也是藥物，最為精華的地方。
一滴由七彩符文凝聚成的血液，不停變化，閃爍著萬道光輝，飛向了小奶虎。
而小藥苗，搖搖欲墜。
……
十天之後。
月圓之夜。
今晚是人類高手約戰巨雀王的日子。
這一戰的勝負，將決定大森林的未來。
可是，秦長歌卻連一點參與的意思都沒有。
他靜靜的陪伴著小奶虎，心急如焚。
“都蛻變成純血白虎了，也學會修煉了，怎麼還不醒來？”
【種族：白虎】
【剩餘壽命：10W年】
【境界：開竅（1/720）】
【能力：金之霸力、未知……】
“難道，一滴心頭血還不夠？”
秦長歌的心肝都在顫。
那一滴血，差點要了他的半條命，沒有幾年時間根本恢複不過來。
短時間內，他的修為不要想長進了，能不倒退都算不錯的。
“娘的，再不醒，老子就把你殺了吃肉，把我的血補回來！”
秦長歌惡狠狠的盯著小奶虎，殺氣騰騰。
“嗷嗚……”
小家夥有感，連忙一個懶驢打滾爬起來，緊貼著小藥苗人立而起。
竟然用兩隻前爪，將自己的下眼皮拉下來，給秦長歌做鬼臉。
這人性化的動作，簡直和人類沒有任何區別。
視線都被一張鬼臉遮住，某藥，真的被嚇了一跳。
接著勃然大怒，抬起葉子手便是一巴掌。
“媽的，你嚇死老子了！”
臉上凶惡，但內心，卻有一種喜極而涕的感慨。
那是，對生命的喜悅。
自己的心頭血，總算沒有白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