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長安荼更是詫異了——團團雖養在自己身邊,但屬於動物的本能還在,除了幾位至親之人,其從不將脖頸示於外人。
溪閣也意識到了不對勁,“團團,你說,這是誰!”
“嗷嗚嗷嗚!”
團團開始在溪閣的身邊兒打轉,一會兒伸起爪子摸摸他的頭,一會兒又抱著他的手腕一頓蹭,連走路的姿勢都變得蹦蹦躂躂的了。
“兩位師伯,這是怎麼回事啊?”容三秀一臉疑惑非常的模樣。
長安荼則拉住了又開始興奮的大狼,蹲下身來,指著容三秀慢慢問道:“團團,他是誰?”
“嗷嗚嗷!”
“你覺得他是……”長安荼的聲音弱了些,“是容師叔嗎?”
“嗷嗚!”
中午將至,被大赦而歸的容三秀在膳房拿了個饅頭啃著,慢悠悠地往簷雪峰走。
一路上,見證了昨日“驚險時刻”的小弟子們一一對他關切問候。
秀兒大方地擺了擺手,“唉,嘛事兒沒有,也許是我太英俊倜儻了,驚嚇到了團團前輩。”
“真的沒事嗎?”
“那可不!”
容三秀並未打算將此事說出去,正如長安荼和溪閣想的一樣,一來說出去也不好聽;二來……他實在不想,以後在燁空的每一天,頂著“容三秀”的影子過日子。
簷雪峰很快就到了,拾級而上,所過之處靜靜而幽幽。
歡喜小築的柴門虛掩,他將饅頭叼到了嘴裏,雙手微抬,就要一推——
“吱呀~”
恍然風過,似乎吹來了竹林沾流瀑的清意。
門卻是從裏麵打開了。
素軟的白紗依風拂到指尖——
“阿容,你往何處去了,怎麼現在才回來……”
“啪!”
雪白的饅頭滾落到了地上,“咕嚕嚕”沾了一身的泥。
容三秀抬起頭來,或許是昨天一夜沒睡,他覺得眼睛澀澀的,甚至漸漸看不分明了。
“阿容?”
他看到慕予的手在麵前擺了擺。
莽撞地,他一下攥住了那微涼的手,下一刻緊緊將慕予抱住了。
“你回來了……”他靠在慕予的肩頭,聲音是自己都聽得到的哽咽和顫抖,“我,好想好想好想你……”
“阿容,”慕予動了動僵住的身子,原本向外推著的慢慢放了下來,又緩緩抬起,輕輕拍了拍那瘦弱的脊背,“是,為師回來了,最近可有好好吃飯……”
注釋:
【1】詞牌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