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慕慕的確不會做出什麼悖禮之事,想到這兒他莫名有些不快,腳下的步伐也不覺急了起來,“蹬蹬蹬~蹬蹬蹬~”
然後就是長安荼打開食盒,看著灑了一半的飯菜,雙眸愈發的深邃了。
“師伯,我不是故意的。”
“師伯,那我再去給您換一份?”
“師伯,您罰我吧,此事是我錯了。”
最後荼長老隻是揮了揮手,抬了抬眼皮,連半個字都沒給他。
隻有可愛的團團在旁邊朝他“嗷嗷”了兩聲。
卻沒想到今日還是換羽峰。
有了昨日的教訓,這一次容三秀自然萬分小心,到了峰頂的時候,連一滴菜汁兒都沒灑。
然而房間裏卻沒有人,他便在峰頂轉了一圈兒,到了房屋後邊的時候,聽見了“咕嘟咕嘟”的聲音。
哦,他記起換羽峰是有一處溫泉的。可是——他瞅了瞅頭頂,這大熱的六月天兒,大荼子沒什麼毛病應該不會在那兒的吧。然後他往裏一走,就看到了溫泉邊兒上的明黃色衣衫,和守在一旁的大狼。
看來這孩子還真有什麼毛病。
容三秀在外邊兒恭恭敬敬行了個禮,正要喊一聲——吃飯啦!
那廂團團看到了他,當即就撲了過來——倒沒有像上次一樣給他的臉洗個溫水澡了,反而一反常態怒目而視,“嗷嗷嗷嗷嗷”叫個不停。
怎麼?守衛美人沐浴嗎?
當是時,氤氳的熱氣中的影子猛然晃了兩下,“慕容!你進來幹什麼!”
無異於咆哮的吼叫聲。
“我來給您送飯啊。”
“放在外麵!滾出去!”
“師伯,可是我師尊經常教育我說,飲食一類最是重要了,萬不可離了視線,”容三秀故意放慢了語調,站在原地不動,“師伯您可是我們燁空頂梁柱一般的人物,這飯菜我怎可輕易就放下,我是為了您的安全考慮!”
這話雖然是他故意說來氣長安荼,但確實不假,燁空當年的確發生過中毒一事,受害者嘛~咳咳,就是他自己。
長安荼果然安靜了一會兒,再開口時聲音已經和緩了不少,“好,你先背過身,我穿衣服。”
“哦,好。”容三秀便轉過了身,聽到身後響起了窸窸窣窣的穿衣聲,頓時又起了壞心思,“師伯,咱們都是大男人您還害什麼羞啊!我和師尊那都是~”
“你和阿予怎麼了!”
“我和師尊自然是~”他故意拖長了調子,“那是”
猛地轉身!
接下來的話卻突然梗在了喉中。
他看到了長安荼的胸膛。或者說,那不叫胸膛了——已經看不見肌膚的顏色,處處是溝壑一般的、密布的、淩亂的、不堪入目的黝黑的疤痕。
蠱。
這是他的第一反應。
可是長安荼身上怎麼會有蠱?
“師伯你你怎麼受了這麼多傷?”
長安荼此時已經將衣服穿好了,聽到他的話,明顯吐了一口氣,“沒什麼,很快就消去了——你剛才說,你和阿予怎麼了?”
這個時候還想著這樣的事兒!
容三秀暫且放下了心中剛才的思量,又開始了另一個思量:這小子對慕慕怎麼執念如此深!
“哦,我和師尊經常一塊兒洗澡啊,簷雪峰有一處小溪,現在天兒又是這麼熱,我們一有空就”他容老三這說謊話不打草稿的本領還是很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