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侯的身邊跟著一嬌小的少女,隻見其頭戴玉釵,身穿一襲梅紅色上衣內搭雪白下擺,鼓著臉說著話。
身材高大的將軍才下朝回來,此刻沉著臉大步走著,而任羽隻能小跑地跟上。
周邊的下人見到都識趣地規避著,悶聲做著自己的事情。
不一會兒兩人就到了書房,任甫賜拉開椅子,順了順衣袍就坐下了。陛下說的那事他還得琢磨琢磨,耳邊一直縈繞著女兒喋喋不休的話語。
“女兒就出去一次,父親!”
“父親,求您了,讓我出去罷!淮哥哥他受傷了!”
眼見父親麵上無動於衷,任羽直接湊在忠勇侯的麵前,撒著嬌地說道。
她已經口幹舌燥了,自父親甫一回府,任羽就一路乞求。
“不許,”忠勇侯連頭都沒有抬起來,“韓淮如何與你何幹?就算他受了傷你又不會醫術,去了作甚?不要再無理取鬧了……”
任羽一時語塞,默默地盯著任甫賜批改公文。
眼見他批改好手上的這一份,她殷勤地將另一份未翻閱的遞了過去,賣乖地笑。
忠勇侯挑了挑眉,平靜地伸手接過後才抬眸看向她。
任羽一喜,期待地看著他。
任甫賜看著她這樣,內心深深歎了一口氣,緩緩問道:“你是怎麼知道韓淮受了傷的?”
他可是吩咐過,拘小姐在府內且凡是有關韓淮的消息一律不許和任羽說。這般才能斬斷兩人的情意,不然,羽兒嫁給了陛下心裏還念著其他人,這叫什麼事兒?
不過,韓淮隻告了病假,任羽又是如何得知韓淮是受傷了?
沒想到父親一問就是這般問題,任羽賣乖的笑都僵住了,眼神躲閃:“我、我自然是聽府內小廝說的!”
任甫賜:“哦?哪個小廝?”
“沒、沒記住——”任羽慌慌張張地解釋道。
“是韓淮送你的那個罷?”他轉念一想,敏銳地鎖定了人選。
“不是他!”少女更加慌張了。
“這不是重點,父親,讓我出去見見見淮哥哥罷!”任羽試圖蒙混過去,不管不顧地大聲說道:“你若是再攔我,我就絕食抗旨拒婚!”
她一想到從丞相府傳來的消息就坐不住了,淮哥哥都要被一個下賤的婢女勾走了,她怎麼可以坐以待斃?!
就算以後她入宮了,韓淮的心裏的人隻能是她,也不可以娶其他的姑娘!
忠勇侯頭疼地擺了擺頭,無奈地道:“你要是有本事能夠自己出去,我也不攔你。”
罷了,他們倆見一麵又能如何?韓淮這小子……早知道當初就不讓這倆孩子接觸了。
“多謝父親!”任羽歡喜地笑著,她低頭看了看有些淩亂的書桌:“呀,怎麼這般亂,女兒幫爹爹收拾收拾。”
……
丞相府
春日已至,草長鶯飛,在冬日凋零的樹木,枝頭已生出了嫩綠色的芽。
穿著一身煙青色襦裙的少女,手裏捏著幾張寫了字的宣紙,腳步平穩地朝著韓淮所在的主院去了。
“你這寫的什麼?”青年披散著發,身著中衣,此刻臉色是不健康的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