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7章 及笄(1 / 2)

周晏立於一旁,一手握成拳置於唇邊,輕咳一聲:“韓尚書可好些了?”

“甚好。”韓淮掙開了景文攙扶著他的手,語氣勉強地說道。

“陛下怎會在此處?”他白著臉虛弱地問道,臉色比常年帶著病氣的周晏還要差。

“與國師在外隨便逛逛罷了——偶然間瞧見了韓尚書……”周晏溫和地回答,“不知方才那位女子是何人?”

“府內婢女罷了。”韓淮知道自己方才的行為都被這人納入眼中,實話實說道。

“哦?”周晏微微挑動了一下眉,摩挲了手指上戴著的玉扳指,抬眼凝視著韓淮的眼睛。

婢女麼?

韓淮迎上這道目光,扯唇一笑:“陛下,臣的家事您也要管嗎?”語氣一點都不客氣。

一旁的景文立馬瞪著他,“放肆!爾怎敢對陛下不敬?”

周晏垂下眼簾,攔住了想要上前的景文:“韓尚書的家事,朕自然不會管。”現在還不是時候,而且韓老丞相在朝一日,他就得受限一日。

韓淮站直了身子,撫了撫衣衫上的褶皺,語氣冷淡:“陛下應當待在宮中,這外麵可是危險得很。”誰不知道,周晏這個皇帝什麼都不是,朝中信服他的臣子又有幾人?他就該做隻被關在籠子裏麵的雀。

“陛下、國師大人,臣有要事在身,先行告退。”

韓淮想到任羽還在廂房裏,他離開的時間有些久了,若是再晚些,這人他就見不到了。

瞧著韓淮遠去的背影,周晏偏頭對著國師說道:“趣事?”

國師說:“趣事。”

景文一臉困惑地聽著兩人打啞迷。

天奉十三年上巳節,農曆三月初三。

今天是候府選定的為任羽舉行及笄禮的日子。

而及笄禮舉辦的當日,祈天宮的術士帶著國師的占卜。普告天下,帝後大婚將於今年農曆八月十五的祭月節舉行。

丞相府,雲溪院。

幾隻額間綴著藍點的鳥雀立於繁茂的枝頭,低著腦袋,睜著豆豆眼看著下方的人。

任毓垂著眼,手裏捏著團扇搭在膝頭,朝著鄭嬤嬤的方向極為標準的行了一禮。

而鄭嬤嬤嚴肅的麵龐露出了一抹淡笑,滿意地點了點頭。

“可。”

聽到這個簡單的單字,任毓卻已經很滿足了,不禁抿唇笑了。這般嚴厲的鄭嬤嬤,隻要她不被批評就是最好的誇讚。

而後鄭嬤嬤說:“上次讓姑娘繡的花簇可完成了?”

“完成了,”少女起身,輕聲說道:“我這就去拿來給嬤嬤瞧瞧。”

任毓進了屋,將擱置在桌上繡好的香包拿了起來,正待出門就被一道身影擋住了。

她倏然抬起了頭,是韓淮。

但隻看了一眼她就垂下了頭不再看他。

隻因此時的韓淮臉色陰沉可怕極了,還有酒氣。

任毓被這低氣壓的感染,捏著香包的手不受控製的顫抖,這是怎麼了?

上次出去給王嬤嬤的兒子送信,韓淮回來後就限製了她的出行。這些日子隻待在雲溪院裏,了解信息的渠道隻有紅棉。今日紅棉還未過來她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麵前的男子並未說話,而想到鄭嬤嬤還在外麵等著,任毓努力不讓自己的聲音發顫,鼓足勇氣抬起頭說道:“少爺,可否讓奴婢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