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蒸愣愣地回頭,便看到男人抹去嘴角的血跡衝她笑了笑。
鬱深庭眉梢一挑,製力球對五階以下的異能者有絕對的壓製作用,輕則無法調用體內晶核裏的異能,重則如其他人一般直接被鉗製在地。
雖然他很強,但此時渾身的力量都像封鎖的水閘一般被禁錮在體內,更何況還有一堆人質在手裏,看他還怎麼逞英雄。
岑汀卻沒有多給他一個眼神,男人隻是將複雜的目光落在雲蒸身上。
他笑了一聲,“蒸蒸,借你幾顆晶核,等今天的事結束了我再給你找更大更好看的。”
雲蒸有些不明所以,但她對岑汀有信心,於是毫不猶豫地從空間裏取出裝在礦泉水瓶中、被靈泉浸潤著的晶核。
當時是假裝從身後的背包裏拿出來遞給他的,在鬱深庭的注視之下,雲蒸手指難以察覺地顫了顫,然後被男人穩穩地接在手心。
鬱深庭冷不防開口:“沒有被治愈係異能者淨化過的晶核你也敢吞?未免也太狂妄了。”
語氣裏頗多輕蔑,還有零星的輕視和惋惜,岑汀於他而言是顆重要的棋子,不到萬不得已自然不會輕易動他。
岑汀好笑地分給他一絲餘光,到了這個地步岑汀再看不出這個人想要利用他的野心就太蠢了,顯然易見,對方更是不知通過什麼途徑對他重生之事也了然。
更是將他們逼到這個份上、揚言要帶走雲蒸……如今說這種話難道不諷刺嘛?
男人的眸光全然傾注到眼前的小姑娘臉上,一抹柔色在眸底暗流湧動。
啟唇道:“別怕。”隨即仰頭將東西丟進嘴裏,盤膝在原地坐下。
與周遭人的昏沉狀態截然不同,沒過多久,岑汀臉頰、脖頸、甚至裸露在外的小臂皆染上一層殷紅。
從額頂一直滑落到鼻尖,然後順著下頜線分明的下巴悄然滴落,無論是緊扣的牙關還是周身莫名躁動的氣息都昭示著男人此刻極為不適的生理狀態。
離得近了,雲蒸甚至能看出男人小臂上閃動著不易察覺的電弧,一寸一寸地在他的皮膚上遊走,不斷淬煉著他的肌肉表裏,更是讓周圍的人都感受到一陣駭人的威壓。
這股強大的異能似乎不是在盤桓上男人身上,仿佛就落在他們的頭頂、身前,隨時可以降下從而給他們帶給致命一擊。
李月被進階的餘波衝擊了一瞬,此刻她也清晰地意識到自己的傭兵團與眼前這個人之間的差距。
……這就是五階強者的力量麼?
眾人隻能感受到男人進階的威勢帶來的強烈壓迫感,處在異能湧動核心的岑汀也有些不好受。
鬱深庭為什麼製作不出壓製五階以上異能者的製力球?不是因為他不想,而是他根本辦不到,雖然這個末世時空有穿書進來的,也有如岑汀這般涅槃重生回來的。
但歸根究底這個世界依舊有其運轉的規律和法則,曾經他們的存在都還處於一種可以被容納的範圍內。
而岑汀現在做的卻是動用自己所有的力量打破這種禁錮,將自己的等級重新劃定和衡量為一種“正常”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