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這樣能拉近人與人之間的距離。
“文采fěi然,那是斐在成語裏麵的發音,作為姓氏的時候,要念第一聲,fēi。春秋時期,就有關於這個姓氏的記載。”
說完,斐·高知精英·一班就陰著臉轉身走了。
所以,【據說君】可能是個騙子。
雞蛋女孩並未因此氣餒。
一邊說:“我等下就回去查我們村唯一的辭海”。
一邊快步跑到了斐一班的前麵沒話找話:“春秋時期就能有記載的,一定是個精彩卓絕、風姿綽約的人物。”
斐一班看著堵了自己去路的女生,有點牽強地扯了扯嘴角。
這張過於燦爛的笑臉,看得斐一班一陣煩悶,莫名升騰出一種反感的情緒。
果然啊,這就是個長在他審美對立麵的女生。
“是一個奴隸。”斐一班不悅道。
“……”少女感的臉上有一秒鍾的無言以對。
通常來說,沒有人會因為自己祖先是奴隸,而感到自豪的吧?
這也是為什麼,她一開口就是精彩卓絕、風姿綽約這樣的溢美之詞。
所以,【通常君】也可能是個騙子?
“春秋時期,晉國就有一個人叫斐豹,是中國曆史上第一個,有明確記載的,被解放的奴隸。”斐一班清了清嗓子。
他雙手在胸前交叉,右手的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左手的胳膊肘子。
淡定自若的動作,舉重若輕的表情。
大概隻有【成熟嚴謹且穩重】這樣的形容詞,才能詮釋他此刻的神情。
女孩回憶了一下自己剛剛一目十行都還沒有來得及看完的【小抄】。
確實有瞄到村委會主任用紅筆圈了斐,隻是她還沒有來得及看。
村長說這個人關係著【全村的希望】,讓她無論如何要拿下。
可是,村長把文件袋交給她的時候,承載著【全村的希望】的那個人就已經決定離開了。
如果不是她進門的時候撞了一下,使得【中國第一個被解放的奴隸】的第不知道多少代子孫,必須要收拾一下才能走,她可能連看【小抄】的機會,都不會有。
村長做的【小抄】,整個一個毫無邏輯,她都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開始記。
縱使她有過目不忘的神技,也沒有可能,在還沒有看完的情況下,憑空腦補人家的喜好。
好在她總還是憑借過人的眼力,記住了一些關鍵信息。
“fēi先生在國外生活這麼多年,還能對春秋時期的曆史,有這麼深刻的了解,真是讓我汗顏。怪不得斐先生能上牛津大學,而我隻能上個牛莊大專。”女孩挑著自己看過的內容裏麵的重點說了一下。
“牛津布魯克斯。”斐一班又一次壓低了自己的聲線。
他給自己預選了一個360度無死角的穩重人設。
從聲音,到體態,再到步頻,無一不在他設定的範圍之內。
還在努力回憶小抄內容的女孩,一時間沒明白斐一班提到牛津布魯克斯的目的。
“您說牛津布怎麼了,fēi先生?”她把重點放在了姓氏的聲調上。
聖人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聖人君】總不可能也是個騙子吧?
斐一班聽得一時氣結,轉而頗為認真地發問:“牛莊是隻有一個大專嗎?”
“呃……”
砸了雞蛋的女孩第二次無言以對。
她平時還是挺能講的。
畢竟她是易家村百年曆史上第一個大專生,還是第一個拿到導遊證的人。
【畢竟君】可能也沒想過,自己有天會麵對這樣的提問。
想著斐一班剛剛還讓她去查字典,為了不讓人家覺得易家村的人都是騙子,她隻好實話實說:“牛莊大專是我隨便編的,我就是在一個不知名的大專,念的旅遊管理。”
“……”
無言以對的人變成了斐一班。
聊不到一塊兒去的人,他遇到過不少,但到這種程度的,還是頭一次。
“我就是覺得牛津和牛莊聽起來比較有對比性,導遊在介紹景點的時候,也總是會喜歡這樣那樣的類比。”女孩訕訕地說:“讓fēi先生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