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傍晚時分。
易家村之魂底下聚集了很多的人。
太陽,對於生活在地球上的人來說,永遠都是一個非常特殊的存在。
有時候,你怕它出來太曬,有時候,你怕它不出來。
然而,無論是寒冬還是盛夏。
在太陽初升和將落的那一刻, 人們心裏的感歎,幾乎都是一樣的。
這是來大自然的饋贈。
宇宙的浩瀚,人類的渺茫。
日出的希望,日落的寬廣。
每一個看到的人,都會在那個特別的十分受到感染。
隻不過,這樣的震撼, 並不能延續很久。
因為每一個晴朗的日子,都會有日出和日落。
等到日漸西沉, 斐一班還不見人影,金曉霞找來的這幫人,就開始有些按捺不住。
“叫我們在這兒杵著是幹嘛呀?不是說要我們來給茗娃子蓋棺定論嗎?我可是晚飯都沒有吃就來了。再沒熱鬧看我可就要回去了。”痦子大媽第一個表達了抗議。
她和金曉霞關係比較親密。
主要的原因是因為她喜歡湊熱鬧,金曉霞喜歡製造熱鬧。
這麼一來,一個“創造”一個“推廣”,就成了珠聯璧合和相得益彰……的反麵代表。
金曉霞也開始有些沒底。
她老早就去水潭別墅找過人了。
門上貼了個字條,說門鈴已壞,正準備更換門禁係統。
目前正在家裏調試門禁係統新歌,可能聽不見有人來,調試完了就能恢複正常門鈴功能。
金曉霞才不管門鈴壞不壞。
門鈴和她的嗓門比起來,撐死了也就半斤八兩。
金曉霞直接霸氣開嗓。
叫了半天門沒人應。
就開始瘋狂地敲門。
敲了半天也沒有人搭理。
她隻好回去易家村之魂那兒,讓那些喜歡湊熱鬧的人,再等一下。
事情弄成這樣,就有點騎虎難下。
水潭別墅不是什麼禁忌之地,村裏的人都可以去,一去就能聽到裏麵放著音樂, 看到門上貼的提示。
金曉霞想要拿人不在當借口都沒辦法。
這些年,易家村的年輕人, 基本都已經離開。
她也就隻剩下在易家村這幫閑地是在太無聊,最愛湊熱鬧的大爺和大媽麵前的一點存在感了。
這要是大張旗鼓搞了半天,最後不了了之,沒有熱鬧可看,她可就要被痦子大媽那些人給笑死了。
這讓她以後怎麼在村裏擺出廣受追捧的村長家話事人的架勢。
金曉霞越想越生氣,一生氣就拿易存章撒氣。
“你說你都幹了什麼事兒?你個沒……我讓你給別墅裏麵打個電話你為什麼不打。”如果不是大庭廣眾,金曉霞估計都要揪著易存章的耳朵直接開罵。
“我沒有韓女士和斐先生的電話啊!”易存章覺得自己很無辜。
“你招進來的商,引進來的資,你為什麼連個電話都沒有?白白便宜了那個破爛玩意兒。”金曉霞忍無可忍,終於把之前沒有說完的半句話,給補全了:“你個沒用的東西!”
易存章是出了名的妻管嚴。
雖然偶爾也有硬氣的時候。
大部分時間,基本都很慫。
“平時都是茗娃子聯絡的啊,我要人家電話做啥子?我一緊張說話都不利索,你又不是不知道。”村長不是沒有想過自己招待斐一班。
是很努力地試過了,筆記都做了一大堆,最後還是沒有把人留下。
“那你現在怎麼這麼利索?你不把人給我叫過來,你看你還能不能利索到明天早上。”金曉霞開始不留情麵。
妻管嚴這種事情,私底下還好說。
真的鬧到了大庭廣眾,易存章身為一村之長,肯定還是要麵子的:“你個臭婆娘,你自己去叫人沒有人搭理, 往我身上,撒個什麼氣?”
“你個老不死的,你有本事你去叫啊,你不還村長嗎?”金曉霞一臉的譏諷。
“我去叫就我去叫!”易存章的想法很簡單,與其在這兒被自己婆娘譏諷,還不如找個地方清靜清靜。
易存章去水潭別墅喊人,從一開始,就是存了做做樣子的心思。
哪知道他門都還沒有敲,門就自動開了。
然後就傳來了易茗的聲音,說的是【歡迎-村-長】。
易存章四處看了看,也沒有看到哪裏有易茗的影子。
嚇得直接從房子裏麵退了出來,嚴重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等到腦子清醒了,他又進了一遍,然後就又聽到一聲【歡迎-村-長】。
村長這兩個字雖然有點和平時叫的不太一樣,但歡迎絕對是茗娃子平時說話的聲音和語氣。
“你在哪裏啊,茗娃子?”易存章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緩和了一下被嚇到狂奔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