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晚上想吃什麼,Abu?”經過姐姐型女朋友的勸誡,斐一班又回到了Abu在古厝的房間。
房間裏麵所有的東西,Abu的管家還有管家帶來的一堆助理,兩天前就已經弄好了。
今天隻需要把家族水源給接到Abu的房間去就可以了。
工程量不大,細節就非常多。
尤其Abu住的是古厝。
Abu並非每次出行,都要這麼大陣仗, 尤其是家族水源。
如果住的時間短,當地水質也有保障,就不一定會開最大的私人飛機過來。
主要是管家派助理來“考察”的時候,有問過易家村的水是什麼樣的。
村長指了指一個接山水的小池子。
那個池子旁邊,還放了幾個竹筒做的水瓢。
把手很長。
讓助理自己直接打起來喝看看。
管家看完助理拍的視頻,就以為易家村是個還沒有通自來水的地方。
“我感覺到, 我可能並不是特別喜歡這個古厝,我認為, 我或許應該換一畢業論文研究的方向。”
“你是準備要走, 是嗎?”
“我感覺到,或許是的。我就一個小的隨身行李箱,你也看到了,我到現在都沒有要打開的想法。”
很顯然,Abu的心裏,還是有一道過不去的砍。
要不然也不會把每句話不加在開頭,就加在結尾的【我的兄弟】給漏掉了。
“我就不能贏一次嗎,Abu?”斐一班沒有拐彎抹角,自家兄弟,最應該有話直說。
要是在見麵的時候,他沒有因為震驚而支支吾吾,第一時間就介紹易茗是他的女朋友,後麵的一切,可能就會簡單很多。
好在,現在也不算晚。
Abu如果真的走了, 他肯定會追悔莫及。
“你剛才說的是什麼?”
“我問你,我就不能贏一次嗎?”
“我聽到了,之前那一次也是。但你可能需要解釋一下,贏我,你之什麼?”
“Abu,我們剛認識的時候,我給你買校服那個烏龍,我就不說了。那時候算我看不懂貴族的低調。是我眼拙。在那之後,是不是所有一切的事情,不管是大事還是小事,全都是你贏。”
“你和我,何從有過比賽?”Abu還是沒明白。
“我說的不是比賽,就是最簡單的日常生活。”
“生活哪有什麼輸贏?”
“當然有了,Abu。”斐一班開始剖析自己的心路曆程:
“我那時候一身的名牌,以為自己特了不起,就想著我們學校怎麼還會有人戴手表戴Swatch。”
“直到你把表拿下來,我才看到背麵寫著,為你們家族定製。”
“我再看看自己手上,有點錢就能買到的RICHARD MILLE,瞬間就黯然失色了。”
“那是我第一次, 在你麵前感到自卑。”
“從那以後, 我經常學著你的言談舉止,和穿著打扮。”
“你有沒有發現,我現在連口音都和你特別像。”
Abu並不知道斐一班扯這麼遠,到底要幹嘛。
索性也就從床邊走到在斐一班旁邊,在古董長椅的另一端坐下,聽聽他要怎麼說。
“我們一起在牛津念書,絕大部分人在這種情況下,口音都會變得有點相像。”
“行,那就算是這個理由不成立。你有沒有發現,你影響了我的審美?”
“所以你就要搶走,我喜歡的女孩?”這個理由,Abu著實是不能接受。
“我們先不說這個。”
“那你要和我說什麼呢?兄弟。”
【兄弟Bro】這個詞,對Abu來說,有點像是一個語氣詞,以前每句話掛嘴邊,一下要完全不說,他自己才是最不習慣的那一個。
好在,他還是及時把【我的】給去掉了。
要不然這破功的速度也就太快了。
“我要和你說,我和你一起去參加拍賣會,明明是全品類的,但我隻拍吃的喝的,為什麼呢?”
“因為其他你都不喜歡啊。”Abu知道這個答案。
“不對,是因為其他我的買不起,你買的,某個歐洲王公貴族用過的王冠,某個世界名媛戴過的項鏈,我除了看看,我根本就做不了什麼,那是很多次,在你麵前感到自卑。”
“你為什麼要為這樣的事情自卑?”
“是的,我也問過我自己這樣的問題,出生頂級家族又怎麼樣?我不會因為家裏有幾個大工廠,就比貧苦出身的人擁有更高尚的靈魂,同樣的,更更有錢的你,也是一樣的。”
“是的,你到底要和我說什麼?”又是連【兄弟】都沒有了。
“和你說我的自卑啊。我說服了我自己,英雄不問出處,然後我又想著在其他方麵和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