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基因所寄給他的信,許如意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他想拆開信看一看裏麵的內容,可當他抬頭看看牆壁上掛著的鍾表時,又把信放下。
牆壁上鍾表的指針剛剛過了六點。
而晚上六點,是許如意上班的時間。
他該工作了。
許如意將信件放好,將昨天沒有整理好的貨物清單重新拿出來核對,開始了今天的工作。
昨天是五月十五,也就是半月一次庇護所從外界調派物資的時間,所以這幾天他的工作很忙。
不過幸好他是文職,隻需要坐在辦公室裏核對貨單,並不需要去“港口”搬運物資。
而今天,他的工作也隻是處理一些昨天沒有處理完就下班了的剩餘工作,並不是很繁重,隻是花了兩個小時時間也就完成了。
辦公室裏的同事都還在對著自己負責的項目清單忙得焦頭爛額、算得直撓頭的時候,許如意已經完成了工作。
他靜靜地坐在自己的工位上,沒有去幫助別人的打算,也沒有提早下班的意思。
隻是坐著發呆,和往常一樣。
時間一點點地過去,終於牆壁上的指針來到了第二天的淩晨三點。
直到這個時候,許如意的目光才像是重新有了焦距,微微挪著腦袋,視線落在了桌子角落的那封信件上。
他把信拿起來,拆開後取出信箋,看著上麵的內容。
“許如意先生,您好……”
信件和遊戲中收到的那封信內容上來說隻是大同小異,唯一有些不同的就是客套的措辭。
許如意很快看到了信件的最底下,那是一行特殊字符與數字組合而成的一行字。
這代表著《第二家園》這款遊戲中,某個副本空間的區域編碼。
他回想著遊戲中收到的那封信件上記載著的遊戲編碼,和現實中收到的這封信的區域編碼對照了一下,很快得出了結論——大致是一樣的。
之所以說是大致一樣,是因為兩串遊戲內的區域編碼,僅僅隻有尾號不太相同。
這意味著兩個區域編碼進入的是同一個副本空間,隻是進入後的位置坐標不同。
“看來都是基因所寄出來的呀。”
許如意確定了區域編碼一樣之後,又發現了一個令人疑惑的地方:“可是為什麼時間不一樣?”
遊戲裏的那封信,讓他在明天中午的時候通過區域編碼去見那個女孩。
而現在這封信,卻是讓他在今天中午(現在是淩晨三點)的時候進入遊戲。
“又出錯了麼?”
許如意經過第一個女孩的事,又親自去了一趟基因所之後,現在對這個ZF機構產生了強烈的不信任感。
隻是現在更嚴峻的問題擺在他的麵前……
他應該按照哪封信的時間和地點去赴約?
……
“哥,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
遊戲裏的家中,許如意坐在客廳裏,向哥哥虛心地請教著。
按照哪封信的內容去見那個女孩——這個問題從他下班之後就一直困擾著他,直到現在。
他沒有向爸爸或者媽媽請教,這種情感上的問題他更願意向同輩人請教。
哥哥正在用一塊鑲嵌著金邊的手帕擦拭著一塊水晶頭骨,修長的手指白皙好看,仿佛鋼琴家的手一般。
那水晶頭骨空洞的眼眶中燃著幽綠的火焰,朝向許如意的方向,下顎瘋狂地發出“哢哢”的響動。
它似乎在看著許如意。
它似乎很激動。
隻是許如意僅僅瞥了它一眼,就挪開了視線,看著哥哥等著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