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檢知道大勢已去,可他仍舊不甘心,眼中帶著瘋狂之色,大聲喝道:“殺,給本王衝陣,殺了假皇帝,剿滅閹黨, 我們才有一線生機。”
“殺!”
隨著信王親信帶頭衝鋒,隨行而來的將士雖心有懷疑和躊躇,卻也隻能跟著衝殺。
江帆見狀,心中暗道:“真是敗家子啊!”
大明江山風雨飄搖,朱由檢到了現在,還想著強行闖陣, 簡直害人害己。
不過兩軍交戰,江帆也不含糊,當即下令。
“放箭!”
一聲令下,數千張弓弦齊鳴,無數羽箭飛向了前排的叛軍。
叛軍之中,盾牌手隻有數百人,紛紛舉盾格擋。
但他們此時軍心大亂,有的往前衝,有的往後退,根本組織不成有效的防禦陣型,哪裏是對手,隻幾輪射擊過去,便被打得落花流水,潰不成軍。
怪隻怪朱由檢剛愎自用,明明不懂軍事,還胡亂指揮,要是打順風仗還好,可一旦戰敗,就再無反擊之力。
無數士兵倒在箭雨之下,屍堆成山,血腥彌漫。
這個時候, 朱由檢才意識到,自己錯誤的判斷。
看著眼前的景象,朱由檢頓時氣急攻心,差點暈倒在地上。
他知道,自己完蛋了,再也無法挽回局勢。
一旁的王承恩道:“王爺快走,趕緊撤離京師,我來拖住他們,隻要活著,就還有希望。”
朱由檢臉色蒼白的點點頭,他突然想到陸文昭手底下還有兩千錦衣衛可以調動,如果借助這些人的力量,應該可以殺出一條血路。
隻要能活著,未必不能東山再起。
可剛剛想到這裏,一隻箭矢就激射而至,將朱由檢射落下馬。
“保護王爺。”
王承恩護在朱由檢身前,呼喝士兵守護。
可從者無幾。
眼看抵抗者已經所剩不多, 江帆下令:“停止攻擊。”
弓弩手停止射擊, 靜待命令。
朱由校對王公公說了幾句,王公公點頭,朗聲道:“皇上口諭,眾將士受人蠱惑,被裹脅至此,朕銘感諸位將士拳拳報國之心,特此赦免眾將士,切莫一錯再錯。”
眼見大勢已去,大部分的叛軍早就不想打了,聽到口諭,當即就有人高呼。
“罪臣接旨,懇請皇上恕罪。”
在一個參將的帶領下,周圍的士兵紛紛放下武器,跪在地上。
叛軍紛紛投降,隻剩下少量親兵守護在朱由檢身邊。
自知無力回天,負傷的信王朱由檢麵色一片慘白,頹廢的地坐在地上。
王承恩不離不棄,對一旁的丁白纓說道:“丁白纓,快帶著王爺離開,一定要保住王爺的安全。”
丁白纓點點頭,扶著朱由檢朝著宮門方向走。
這時,陸文昭帶著一群錦衣衛出現在宮門口。
朱由檢見狀,大喜過望,可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陸文昭說道:“收手吧信王,外麵全是錦衣衛!”
與此同時,丁白纓突然出手,把長刀架在朱由檢的脖子上:“抱歉了王爺。”
“你們膽敢背叛我?”
朱由檢怒目圓睜地瞪著她,接著恍然:“陸文昭、丁白纓,你們這些反複無常的小人,我早該殺了你們!”
“王爺,話不能這麼說,我與師兄一開始確實想效忠王爺,可是你心胸狹隘,善妒多遠,毫無容人之量,為達目的,哪怕是心愛之人也能隨時舍棄。”
“在你眼裏,我們這些小人物的死活無足輕重,如果我們不另尋出路,隻怕你成事之後,第一個就會將我們除去。”
“是你不仁在前,休怪我等不義,畢竟我們這些小人物,也想活下去。”
丁白纓的話可謂是殺人誅心。
朱由檢原本的想法確實如此,隻要他一上位,即刻就會清理掉陸文昭等人,他不想留下破綻。
隻是沒想到對方早已察覺自己的心思,反將一軍!
丁白纓帶著受傷的朱由檢與陸文昭彙合,信王被擒,王承恩知道一切都完了,也就放棄抵抗。
見大局已定,江帆大手一揮,錦衣衛壓上,收繳兵器,把叛軍全部拿下。
陸文昭、丁白纓押著信王來到近前,看向朱由校:“罪臣陸文昭,攜師妹丁白纓,奉命潛伏信王身邊,現已緝拿信王,請皇上發落。”
“你做得很好,稍後朕自會論功行賞。”
朱由校點點頭,示意兩人退下,然後看向朱由檢:“你這又是何苦呢?”
他是真的想不明白,朱由檢為什麼非要造反?
自己如今並無子嗣,加上本來就體弱多病,這些年勞心勞力,為的就是想改善朝政,調整稅收,增強國力,然後將一個安穩繁榮的大明交給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