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製片,”楊樹把青年旅舍鑰匙拿出來了:“能不能幫幫忙,我現在住酒店,花銷很大時間長了吃不消。”
“青年旅舍,”聶文拿起鑰匙:“這不能算酒店,很便宜吧?”
青年旅舍是為自助旅遊者、背包客提供住宿的旅館,通常不像飯店那麼正式,價格也比較低廉,一般是通鋪或者上下鋪。
“五十元一天,四人間。”
聶文把鑰匙扔還給他:“你在劇組賺錢也不少,住好點,這些地方不安全。”
“沒辦法,一個月就賺幾千,消費不起,哪能和聶製片年薪幾十萬比。”
聶文語調很冷:“人的收入和付出是成正比的,你做的就是幾千元的工作。”
楊樹苦笑:“我也一直在努力。”
聶文打斷了他的話:“不是你在努力,而是濤姐、劉導和我們儒和創造了機會,否則憑你的努力可能開拍《拚桌戀人》?”
楊樹心底非常憤怒,沒老子的劇本,你儒和投三十萬能賺六百萬?竟然念完經打和尚。
他當然明白聶文心理不平衡,別的招沒有,於是不想讓他痛痛快快拿到這筆錢。
另外楊樹還記得他說過有事情見麵談,不然昨天電話裏也沒必要約見麵,現在推三阻四恐怕不僅是延遲結算那麼簡單。
“說的也是,我的運氣很好,聶製片,”楊樹往前湊了湊:“能不能想辦法把錢結算給我,我家裏有急用。”
聶文皺起眉頭:“我的話你剛才沒認真聽?我們儒和不會賴賬你這點小錢的,看著濤姐的麵子上也早晚給你,不過太急不行,財務有財務的規矩。”
“那差不多什麼時間可以結算?”
“恐怕個把月,也可能更長時間,這我沒法保證。”
楊樹急了:“聶製片,再過個把月就快過年了,碰上放假就得拖到年後,這筆錢我有急用來不及啊。”
“你小聲點,”聶文攤攤手:“和我急也沒用,得走程序。”
楊樹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從背包裏拿出一個近一尺長的塑料袋子,裏麵都是糖果花生還有幾包中華煙。
聶文有些意外:“這是什麼?”
“差點忘了拿出來,聶製片,下個月我結婚,先把喜煙喜糖帶來了。”
聶文愕然:“你年紀輕輕就要結婚了?”
“二十多不年輕了,我們老家結婚都比較早,而且……記得上次打電話我說過家裏有急事,《羋月傳》一殺青就得回去吧?”
在平湖時兩人最後一次通話,楊樹的確說過家裏有急事也不回去了,先進京見聶文。
聶文有些遲疑:“我記得,可……”
“其實就是這事。”
“我們老家結婚很花錢,”楊樹一臉無奈,把糖和煙推到聶文麵前:“就麻煩您給公司裏的朋友們分一下吧。”
“這麼巧,”聶文看看糖又看看楊樹:“你不會是和我編劇吧?”
“怎麼可能……”
這時楊樹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微信顯然有人發來視頻申請,發起人是:親愛的。
楊樹臉色微變,看上去有點慌。
“你有電話,”聶文冷冷看著他:“是劉導還是江小姐?”
“怎麼可能?”楊樹有些不自然:“這是我未婚妻,劉導和江小姐怎麼可能是親愛的。”
說著他把申請掛斷了。
“為什麼不接?”
“沒必要接,肯定是來要錢的,我們家鄉有彩禮惡習,她媽知道我寫劇本賺了點錢就特麼開始這樣那樣找麻煩……簡直不是人!”
最後一句他倒是罵得情真意切。
這時微信又發來視頻申請,楊樹又掛斷了。
對方很執著,沒半分鍾又打來,楊樹再次掛斷:“瘋婆子!”
“別這樣,”聶文狐疑地指著手機:“接起來,男人該有點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