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彌遠還是有點不能接受:
“伯孤,你是說,你父親和三叔,幾乎是前後腳就被人暗殺在內宅裏?而且那暗器隻取人首級?”
“回叔祖,是這樣,現在我父親和三叔的屍身還在開封府那兒,聽說連最厲害的仵作也看不出到底是被什麼暗器所傷,禁軍、皇城司、刑部、開封府已經裏裏外外搜查了好幾遍,毫無線索。”
崔彌遠倒吸了一口冷氣,覺得自己的頭都有點痛了。
還好今天死的是崔溫仁兄弟,萬一明天被暗殺的是他崔丞相呢?這連個凶手都找不到?
一想到這裏,崔彌遠哪怕是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也必須查出這是什麼暗器,何人所為?
何況,他現在還要賣個順水人情人,畢竟古生堂是很好的工具人,這些年來一直給丞相家提供了很多“幫助”。
“伯孤你放心,回頭我就讓刑部和開封府全力偵破此案,為你父報仇,另外,古生堂醫館你也要好生照料,現在家裏大人都沒了,全靠你了,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們重新回到太醫院。”
崔伯孤等的就是這句話,得到回複後,便自覺告辭離開了。
他走後,崔彌遠坐在椅子上久久不動彈。
腦子裏就在盤算了,要說古生堂能有什麼生死大敵?需要動用殺手來暗殺這種不死不休的地步?
景室堂的陳家算一個,也有作案動機,但陳家人多是書生和敗家子,如果有這能耐和本事,何至於家破人亡?
那麼會是誰呢?
忽而他又想到了自己。
要說仇人遍天下,他崔彌遠絕對可以排在大周排行榜第一名。
他一生是踩著多少人的屍體上位的?上位後又是害了多少人家家破人亡?這仇人多到他自己也數不清。
如果這個世界上真有這麼都厲害的一個暗器麵世,可以殺人於無形,那接下來最危險的就是他了。
還是那句話,這個世界上最怕死的,永遠是當官的和有錢人。
一念至此,他馬上叫過管家,讓刑部和開封府的人馬上來他這裏彙報案件調查情況。
皇宮裏
楊皇後坐在主座上,在聽皇城司指揮使兼外甥周經義的工作彙報。
這時候的楊皇後也是十分震驚,
“經義,你是說古生堂崔家兄弟倆,昨天傍晚在家被人暗殺?而且是死無全屍?天子腳下,首善之地,是誰這麼大膽,你們皇城司又沒線索?”
周經義有點尷尬了,上次陳家遇襲,陳錦鬆被殺現在還沒破案,結果又碰到了崔家的命案,被領導質疑工作能力了,幸虧這是親小姨。
“娘娘,陳家的案子有了一點線索,如果不出意外,是崔家所為,因為雇江湖客的那人是個獨眼龍,恰恰崔家就有一個暗樁就是獨眼龍崔臨。”
“既然懷疑,為何不去抓來審問?什麼時候你們皇城司辦案開始講證據抓人了?”
周經義又尷尬地說道:
“我們探知後也想抓人,結果剛得知他從外地回汴梁,還沒動手,他又去了外地,然後就失蹤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不過這裏麵有一個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