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要殺賈詡,無非是給自己孩子鋪路,若是我便從根源上著手,消除對方顧慮……”
還沒說完,張繆眼中大驚,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兒子。
“對!隻有裝瘋扮傻這一條路!”
這句話如同驚濤駭浪打在張繆身上,愕然道:“不可能!他一個五歲孩童怎會有這般才智膽識!”
張謙並不認同這話,深吸一口氣,盡量使自己平靜些,道:“父親可回顧下,從賈府入廳後都說些什麼,做了什麼。”
“看似拔您胡須,實則露出沾血雙手,引出矛盾;大吼大叫是在向您施壓,迫使王氏今後不在打罵與他;最後雖然表現的癡呆了些,但是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同意入族學,這是他唯一的翻盤點!”
張謙的話如刀刻斧鑿般烙在張繆心裏,他嚐試著將自己當做賈詡,這今日中該怎麼確保自身安全。
結果卻是,完完全全與兒子說的一樣!
到了他們這樣的層次,從來不相信有巧合這種存在。
所有看似的巧合,其中必然有一雙別有用心的手推動著。
張繆慌張的掀開馬窗,對護衛張車旁的張虎道:“你派幾個人,將翠兒的屍體按照我義女規格下葬!”
“是!”
張繆任心有餘悸喃喃道:“太可怕了!五歲便有這種膽識謀略,太可怕了!”
忽然想到什麼,不敢相信對兒子道:“如果真是這樣,那老太太最後一句話豈不是意味著……”
張謙重重點了下頭。
……
賈府正廳內王氏父子在叮囑王氏一番後,也相繼離去。
場中就剩下老太太主仆二人和賈府。
在最後吃了大虧的老太太,此刻臉上有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洞穿人心的雙眼深深看了賈詡一眼。
賈詡隻覺頭皮發麻,待再看向老太太時,發現她正一臉怒氣,旁邊蓉婆子,遞過一盞茶讓其壓壓驚。
要不是賈詡視力過人,他都以為自己看錯了。
“啪!”
老太太將茶盞狠狠摔在地上。
“無恥!”
“這兩家太過無恥,我兒在外浴血奮戰,卻因他們家族的興衰犧牲自己的骨肉,他們倒好爭來爭去就想從中獲益!”
“老太太息怒,詡哥兒現在不是好好的嘛。”蓉婆子連忙上前給老太太撫背舒氣。
老太太混濁的眼睛看了看賈詡,麵露同情之色,悲痛道:“可憐的孩子,生母剛離世,昨晚又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切莫怪父親和祖母心狠,形勢所迫不得已為之。”
隨後又喃喃道:“命運還是掌握在自己手中要好些……”
既像說給自己聽,又像說給賈詡聽……
“蓉婆子,你以後幫襯王氏時,要對詡哥兒多多照顧些,切莫讓他生出嫌隙。”
……
賈詡又回到了破舊小屋,空蕩蕩的房間隻有他一人,不禁冷笑起來,之前他對祖母評價很高,但如今看來還是低估了。
然而他並不在意,如今局勢已定,隻要能騙到王氏就行。
“啪!”
小破屋又被一腳踹開,在經曆了前兩次後,那破舊的小門,再也經受不住,脫離門框的控製,掠過賈詡,與牆壁親密接觸。
幾個凶神惡煞的下人,手中拿著陳年柳枝,不由分說將賈詡按在地上就是一頓亂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