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繼續翻動手中賬本,當翻完最後一頁,微微皺眉:“這蓉婆子做事滴水不漏,府中賬目管理的井井有條,看來想從這方麵入手很難!”
自從府中賬房被奪取了後,王氏等同於失去了侯府掌控權,簡單來說,無論她管廚房也好,護衛長工也罷,隻要蓉婆子在錢財當麵卡死,她就失去了威懾力。
發錢的才是老大!
“府中不行,可以從京郊外幾處莊園入手。”
王氏聞言眼睛一亮,“你是說……”
“蓉婆子的兒子,正是西郊莊子管事!”
王氏大喜,神情激動,來回在屋裏走來走去,她已是誥命夫人,有理由巡視侯府財產,到時候隨便將幾個佃農屈打成招,讓他們誣陷莊頭貪墨錢財,蓉婆子還有臉掌管賬房?
這幾日她愈發覺得,身邊有個出謀劃策的人是何等重要,本以為很難奪回掌控權,沒想到劉媽媽片刻間就想好對策。
“你這主意不錯,明兒我給父親捎個信,讓你兒子在王家做個管事。”身邊有這樣一個寶,她當然要籠絡一下。
劉媽媽喜出眉梢,連忙躬身道謝。
……
北院經過王三添油加醋後,已然成為侯府下人們的禁區,送飯丫鬟放下吃食拔腿就跑,生怕惹上不詳。
賈詡今晚夥食夥食可謂豐盛至極,白米飯就著烤魚吃,轆轆饑腸的他瞬間化身饕餮,大快朵頤,吃得渾身舒暢。
之後痛快喝了幾口井水,小肚子竟然微微鼓起。
隨意抹去水漬,心情激動的將木質軍刺和土粉放入懷中,再用灰燼把臉圖黑,又在地上滾了幾圈,現在的他活脫脫一個小乞丐模樣。
鑽出牆後,沿著昨天路線向下流走去,望著遠處燈光明亮的街道,不禁小跑起來。
離橋頭還有兩百米左右,忽聽見前方有狗吠聲與細微的哭聲傳出。
賈詡小心翼翼往前走去,便看見兩個小乞丐被三條惡犬圍攻。
一大一小,一男一女,大的是男孩在七歲左右,小的是女孩,和賈詡差不多大。
小女孩哭泣的躲在男孩身後,男孩則手持木棒與惡狗周旋。
原本僵持不下的兩方,在賈詡到來後打破平衡。
一條惡狗轉向矛頭,對賈詡狂吠,然後直接衝了過來。
賈詡以前長在農村,對付鄉村三霸還是有點心得,麵對要咬你的狗千萬不要想著逃跑,更不要躺在地上裝死。
正麵剛才是王道!
它向你衝,你就要向它衝,當然還需要配上一些誇張的肢體語言。
賈詡二話不說撿起路上幾粒石子,腳猛跺地下作勢要衝上去的樣子,舉起石狠狠砸去,大喝:“滾!”
做這些是因為狗的動物本能可以判斷你是否在害怕。
你越怕它越凶,你越凶它就越害怕。
不得不說賈詡運氣比較好,加上今晚吃得飽有力氣,扔出去的石子剛好砸在惡狗頭上,疼得那條狗嗷嗷直叫。
賈詡毫不猶豫衝了上去,繼續扔石子,嚇得那狗拔腿就逃。
其餘兩跳見他這邊生猛,狂吠幾聲後夾著尾巴跑了。
得意的拍了拍手,轉過頭發現小男孩仍舊手持木棒,如臨大敵般警惕的看著他。
“你也是來搶食物的?”
賈詡一愣,才看見那個躲在後麵的小女孩,手中拿著一個芝麻餅。
別說還挺香的,隔這麼遠都能聞到芝麻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