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視廳門前熊熊的火光中隱約能看見大道寺悠裏那輛可憐的道奇挑戰者,幸好剛剛那一刻車的周圍並沒有人,沒有造成人員傷亡。

如果是想殺死她的話,為什麼不在剛剛就引爆呢?大道寺悠裏沉下臉,麵無表情地盯著這場大火。今早坐進車裏的時候,她沒有在裏麵聞到陌生人的氣味,是在她下車轉身之後才把東西放在她車周圍麼?

“發生了什麼事?”電話那頭的明智警視似乎正在跑樓梯趕過來。

“小事情,我的車炸了。你不用過來,消防和搜一的火災老爹已經到了,我直接去搜一找你。”大道寺悠裏掛斷電話。

“大哥哥,你最近和什麼人結仇了麼?”工藤新一好奇地望著旁邊的大道寺悠裏,這位銀發的警官似乎被他打斷了思考,轉過頭看著他。

大道寺蹲下和工藤新一平視,盯著他的眼睛:“小朋友,糾正一點,我是姐姐。大姐姐。”

工藤新一仔細地打量她的臉,一頭細碎的銀灰色短發,淺灰色的瞳孔,薄唇,五官宛如被精心雕琢的藝術品,又回想起那目測應該有一米七五以上的身高,過了許久之後露出一臉‘你騙小孩’的不滿表情:“可是你沒有胸,很高,而且長得很帥!”

大道寺眨眨眼,快速地反駁:“可是我穿了高跟鞋。”

工藤新一看了看她的腳邊:“也有可能是異裝癖。”

大道寺抬手捂住嘴巴,難以置信。

“太失禮啦!新一!”工藤有希子牽上工藤新一的手,向大道寺悠裏微微頷首,“非常抱歉。”

“沒關係。”大道寺站起身。

工藤有希子是一位棕色長卷發的美人,一身白色的冬季洋裝,舉止之間都充滿著柔和的美感。她告訴大道寺他們家是來警視廳錄口供的,而她的丈夫工藤優作則是問了和工藤新一一樣的問題,是否與人結仇。

大道寺略微思考過後答道:“很難說。我的工作特殊,一般直接和窮凶惡極的亡命徒接觸,從他們手裏收繳的黑料少說也有幾個倉庫,這群暴徒應該做夢都想把我做掉吧。不過我倒下了,也會有新任的隊長接任,所以從本質上來說,除掉我並沒有什麼意義,他們也應該明白這一點。”

“原來如此,那這件事情有沒有可能是針對您的一個警告呢?警視最近還是注意一下手上的工作吧,問題很可能出在裏麵。”工藤優作擔憂道,“犯人也很可能會對您再次下手。”

工藤優作的話語被大道寺悠裏放在心上。很快,她在搜查一課長長的走廊上遇到了自己的青梅竹馬明智健悟警視。明智健悟一身白西裝,戴著細邊框的眼鏡,單手拿著西裝外套靠在搜查一課的外牆上,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被他染上了溫文爾雅的英倫紳士氣息。

“我來了。你在電話裏說的吸血鬼是什麼情況?”大道寺站定,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

明智神色凝重:“按照規定我不能告訴你。”

大道寺麵不改色,一腳踹上他的小腿:“誰有求於誰?你上一秒泄露情報,下一秒就和我談規定?快說,我還要去寫報告。”

明智笑笑後,神色一轉:“我們從劫持案的犯人最後的話語中得知兩個關鍵點。山城會的背後有一個神秘組織支持它,我們內部很可能有組織的內鬼。”

大道寺沉吟:“你的意思是我們內部有警員倒賣槍/支證物給違法組織?這可不是一件小事情,警察廳警備局知道的話,應該會派人下來監察。”

明智感慨一聲:“事實上,他們已經到了,並且在第一時間勒令搜一把全部犯人的遺體移交到警察廳給他們接手。所以就算我從你這裏得知任何有關吸血鬼的信息,也沒辦法再插手。我估計他們現在已經開始調查內部倒賣案件,在物證課翻查保管記錄了。”

大道寺點頭:“警察廳的速度還真快。關於吸血鬼過多的事情我也不能多說,但是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將我變成吸血鬼的女士是一位和平主義者,是我的救命恩人,是不會隨意將人類轉化為吸血鬼害人的。”

明智聳聳肩:“吸血鬼的事情就交給公安去調查吧。你想知道公寓襲擊案的情況麼?”

大道寺疑惑:“我記得接手公寓案的人應該是目暮警部,怎麼跑到你手上去了?”

明智故作神秘:“我們連夜修複了犯人幾年前的郵箱記錄,裏麵有兩份詳細的資料。你知道發件人的落款是誰麼?”

“誰?”大道寺隱約有了猜想。

“地獄傀儡師高遠遙一。”明智健悟在走廊上說出了這個名字,一瞬間大道寺悠裏感覺到走廊上的氣溫下降了許多。

地獄傀儡師,一個黑發狐狸眼的青年男子,極度善於蠱惑人心,為罪犯出謀劃策的犯罪家,他還擅長人臉偽裝,擅長變魔術,擅長花哨的犯罪手法,引誘別人為他犯罪。一直以來她的青梅竹馬明智警視都在致力於抓住對方,但從未成功過。

“地獄傀儡師給小村寄出的資料裏一份是小村的哥哥是怎麼因為持槍拒捕被警方擊斃,他把裏麵最關鍵的資料替換成了你,特別是你的照片。”

大道寺了然:“所以他並不是冒失找錯了人,而是地獄傀儡師一開始就想讓他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