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遊看她眼神漸漸有了寂落,意識到他們所說的事情是藏在她心底最痛苦的回憶,急忙刹車道:“我們還是說點別的吧!”
這或許是鄔文亭藏在心底最痛苦的回憶,猶如傷疤一般,每次的訴說,猶如用手去剝落那快的要愈合的傷口,秦少遊實在不忍心去觸碰。
鄔文亭不以為然的頓了一下,她的眼睛裏露出幾分遲疑的目光,不過隨即仿佛下定決心一樣,道:“沒事,我正考慮怎麼說……”
兩人為了活命,幾乎拚盡了全力,秦少遊為了不讓她睡去才提出要找個話題閑聊,可沒想到,那是鄔文亭的痛苦的回憶,可是,鄔文亭並沒有打算瞞他,說起來,秦少遊為了她拚盡了全力,差點就把命丟在這裏。
鄔文亭頓了頓,眸子黯淡道:“或許,我的出生便給我們的家族帶來的災難,我的大伯無端瘋了,最後飲彈身亡,我的五哥,學業歸來,最後生意失敗,跳樓自殺……”
往日曆曆在目,被她一件件說了出來,秦少遊很不解,這些又如何與她有關係,說起來,他們的死亡雖說是家族的悲劇,但是惡果偏偏讓鄔文亭一個人承擔,未免也太不公平。
鄔文亭看出他眸子裏的疑惑,說道:“他們的死,似乎都在我的生日,而我一出生,大伯就瘋了,起初大家並沒有把所有的事情都怪在我的頭上,但是,隻要我一過生日,家族裏就必有一個人會倒黴,家族裏的人都是聰明人,很快聯想到了我是個不詳的人,他們的不幸都是我造成的……”
秦少遊不可思議的看著鄔文亭,他根本不相信,天下有如此的奇事,鄔文亭一過生日,家族裏的人就會遭殃,這也未免太誇張了吧?
鄔文亭整個人的精神狀態一下子變得萎頓下來,眼神滿滿都是落寞,幽幽道:“今晚的遇襲也是我的緣故,而你很不幸的跟著中招……”
“別傻了!”秦少遊根本就不相信這麼荒謬的事情,反而勸說著情緒不佳的鄔文亭道:“這分明是**跟你有半毛錢關係?”
鄔文亭不說話了,秦少遊也跟輕歎了一口氣,兩人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說起來,秦少遊有點後悔不該去問人家的過去,結果,導致話題再也聊下去。
兩人相互擁抱著取暖,抵禦著寒風的侵襲,天色漸漸的亮了起來,鄔文亭的精神狀態也漸漸的好了起來,秦少遊的眼皮子開始打架,開始還能勉強支撐,後來隻感覺一雙眼皮重達千鈞,緩緩合上,片刻之後便沉沉睡去。
在睡去之前,耳邊盡是鄔文亭在呼喚著他不要睡,可是,秦少遊意識也讓自己不要睡,可是,偏偏控製不住的沉沉的睡去,任憑著鄔文亭努力都是白搭。
秦少遊仿佛做了一個夢,夢中的鄔文亭的母親林靜醒了過來,微笑著向他表示感謝,可是,沒想到的是,鄔景龍出現了,麵目醜惡向他獰笑,一下子天色黑暗,狂風大作,秦少遊周圍被鄔景龍的保鏢包圍,大約有十幾把槍對著他。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偏闖進來……”鄔景龍獰笑間,讓大地為之震動,天空為之,隨後,他笑意一滯,揮手道:“開槍!”
一聲槍響,秦少遊醒了,睜開眼睛,第一個感覺是頭暈。
他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隻覺得腦袋沉重得仿佛灌了鉛一樣,記憶還停留在遇險的那天晚上,眼睛有些疼,被窗外光線刺得睜不開眼睛。
好一會兒才適應了光線的秦少遊,茫然的望著四周,發現窗明幾淨,早已不是所藏身的山洞中,他心裏暗道:“這裏不會是醫院吧?”
睜開眼第一個看到的便是一名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的醫生,正給他做著仔細的檢查,看他沒有大礙便跟身旁的鄔文亭交待幾句,與端著醫療盤的小護士離開了特護病房。
鄔文亭哭得妝都花,聽到醫生說他沒事,頓時笑了起來,湊到秦少遊麵前道:“少遊,你醒了?”
秦少遊一看,身上和臉上的傷用紗布包紮過了,而他全身裹得更像是木乃伊一般,沒想到,一覺得功夫,他竟然會在醫院裏,大奇道:“我怎麼會在醫院。”
不問則罷,一問鄔文亭真是氣不打一處來,數落道:“你這家夥,竟然帶了手機,也不拿出來,要不是我發現,估計,我們現在還躲在山裏呢!”
“不……不會吧!”秦少遊依稀的記得鄔文亭想報警,結果發現手機丟了,那時隻顧著逃命,他沒顧得上去想他的手機在哪,發了一會愣道:“我的手機……”
鄔文亭努了努嘴,秦少遊順著她提示的方向一瞧,手機的屏已經摔裂,安靜的躺在病床前的床頭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