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遊打算用生命來掩護柴雨雯離開,本以為柴雨雯會感動的淚流滿麵,說不定還會哭著喊著,蕩氣回腸說要跟秦少遊死在一起的話來。
很可惜這些都是秦少遊個人的主觀意淫,真實的情況是,柴雨雯掏出了刑警隊裏配的槍,對準了鬆田一夫,命令道:“鬆田,放我們走,不然我就開槍。”
“你這女人……”
秦少遊還沉浸在舍生忘死,寧折不彎的豪邁中,沒想到,柴雨雯卻很不給麵子的掏出了槍,早知道她有槍,自己又何必這麼費力演這麼一出?
黑洞洞的槍口,瞄準著鬆田一夫,這讓他如花崗岩般的五官,露出了詫異之色,他看得出柴雨雯並不是開玩笑,隻要他下令動手,她就一定會開槍。
“你打死我,也走不出去”鬆田一夫昂首挺胸麵對著黑洞洞的槍口,絕不妥協的傲然道。
柴雨雯也不客氣,二話沒說拉開了槍的保險,再次命令道:“希望你不要逼我,不然……”
鄔文豪在一旁,也是吃了一驚,沒想到,柴雨雯會冒著違紀的風險,掏槍對著鬆田一夫,要知道,她這是在鬆田會館,而且在沒有證據證明的情況,擅自闖進他的私人領地。
闖入已實屬無禮,再加持槍威脅,更是罪加一等,鄔文豪偷偷地笑了,笑得很是猥瑣。
“柴警官,你要考慮後果……”鬆田一夫臉色不改的說道。
柴雨雯並沒有意外,他認出了自己,先前,她就率隊來到鬆田會館,可惜的是,並沒有任何的收獲的離開,鬆田會館是個日本人開個醫館,一切合理手續都齊全。
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如果未得到允許,柴雨雯沒有權力闖入調查。
雙方一時爭執難下,以柴雨雯的個性根本不會輕易的妥協,而鬆田一夫也不是一個喜歡說軟話的人,兩強相遇,終究會有一死,這下子,連一向玩世不恭的秦少遊也認真了起來。
“放他們走!”一記蒼老的聲音響起,眾人包括鬆田一夫,都不約而同望了過去,隻見一名穿著和服,披著灰白的頭發,腳步沉穩而有力的老者正健步向他們走來。
老者的出現,讓桀驁不馴的鬆田一夫露出敬畏之色,與老者同來還有上次去常鬆石家搗亂的鬆田一助,他小心的跟著老者的身後。
鬆田醫館的眾人自覺的分成了兩撥,望著由遠及近走來的老者,紛紛地跪下向老者表示敬意道:“井上前輩……”
日本是個多禮儀的國家,眼前的叫老者是井上和彥,乃日本赫赫有名的井上家族的家老,井上家族也是以漢醫而聞名於日本諸島,無論醫術與人品都受到島內人民的敬仰,接近於神一般的存在。
井上和彥就是日本島國的象征,也正是他,振興了華夏國的中醫,並把在日本隻是輔助治療手段的漢醫,加以優化,並以出神入化的針技,救治了無數的人性命。
他是與日本天皇相提並論的男人一出場,受到尊敬當然也是再正常不過。
可惜,對他的尊敬也隻是在日本國而已,在華夏國很多人都不認識他,可是,秦少遊卻認識他,不但認識而且很熟。
熟歸熟,秦少遊跟他並不是朋友,和柴雨雯一起,站在蹲倒一片的人群中,好似在一片寒風凜冽中傲然挺立的蒼鬆。
“井上大人,請問為什麼要放他走?”鬆田一夫身體呈九十度的彎曲,深深的鞠一躬向井上和彥表達尊敬之情。
井上和彥擺了擺手並沒答話,相反,轉身走到秦少遊的麵前,平靜的看著他,輕聲道:“你都長這麼大了?”
這一句話,讓所有人的目光都投躲到秦少遊的身上,秦少遊一向自認識玉樹臨風,瀟灑不凡,走到哪都能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
可是,他很不習慣被日本人盯著看,畢竟,日本的愛情動作片也看過幾部,這讓秦少遊本能覺得這些日本人的目光跟動作片的男主角一般,淫蕩中透著猥瑣,讓人很不自在。
本想安安靜靜做個美男子的秦少遊,還是被人從人群中認了出來,難道,當真長得帥,就要擔負起成為主角的重任?
秦少遊微微歎了口氣,擠出笑容道:“井上和彥,你好,好久沒見了。”
這句話說出口,在場的大約有三十多名日本人有二十多,鬆田一夫就是其中之一,想跟秦少遊打架,井上和彥被世人尊敬跟他客氣,沒想到,他卻老氣橫秋的說出這番話來,真讓人咬牙。
柴雨雯倒是像頭一次認識秦少遊一般,扭頭看著這貨,總覺得這貨身份成謎,讓人不可捉摸。
井上和彥非但沒有生氣,相反很平靜,滿臉都是皺紋的他,不自覺摸下巴上的長須道:“你爺爺身體可好?”
“有什麼事嗎?”秦少遊身體呈戒備的狀態,虎視眈眈的望著他,脫口而出道:“你不會輸不起,又想上門挑戰吧!”
一席話,又勾起了井上和彥的傷心事,不過,以他的修養,可不會當場跳腳破口大罵,而是灑然擺手道:“不用擔心,隻是故人的問候,希望你不要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