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去飛行艦找物資,已經過去了兩天。
這兩日,晏崇一直在修理空間站的蓄水係統,給馬鈴薯澆水的活則由溫默爾承擔。
當然,澆地的水還是晏崇每日從菜園子提過來的。
依照簡明舟所說,由於氣候原因,這裏的作物都長得比較快。而且他們種植的馬鈴薯還是速生品種,生長周期更是從一半品種的兩個月縮短至為15到20日。
晏崇種下地的馬鈴薯,這幾日已經冒出了好些小葉苗。
一個個嫩生生的葉片托著小水珠子,非常可愛!
溫默爾給它們每一株澆完水後,便蹲在地上看它們。看得心裏說不出的激動,閉上眼睛,嘴角慢慢上揚……
他感受到一種生命最純粹的喜悅,向生而悅,多麼純淨,純淨得叫人心顫。
“晏哥……”
倏地,一道令人不爽的聲音打斷了溫默爾的好心情。
他蹲在地上,憤憤地將土壤戳出好幾個動,嘀嘀咕咕道:“哥什麼哥,哥也是你喊的?”過了會兒,還是覺得不高興,蹭地起身,大步走到簡明媚麵前,抬起下巴,毫不掩飾地瞪著她。
簡明媚絲毫不懼,揚眉,冷哼一聲,囂張地看回去。
情敵見麵,分外不合,大致就是如此。
溫默爾還年輕,沉不住氣,喜怒更加外露。
就在他咬著牙齒氣惱的時候,簡明媚已經懶得搭理他了。轉頭向著高處的晏崇,嬌聲聲地喊:“晏哥,你快下來吧……”
“我哥讓我送一點蔬菜給你。”她把籃子提高些,微笑著說,“我還帶了些雞蛋餅來,是我親手做的。”
蔬菜,雞蛋餅,這些可都是好東西,對於天天啃馬鈴薯的兩人來說。
溫默爾雖然看簡明媚不順眼,卻在聽到“雞蛋餅”幾個字時,很不爭氣地吞了吞口水。
為了掩飾尷尬,他走到牆角,挑了幾顆馬鈴薯來切,切得一陣“霹靂啪嗒”,聲音可太大了,跟泄憤似的。
聽到這般大動靜,晏崇便從屋頂往下麵瞧。
一臉疑惑,心說,這人又怎麼了?
後來晏崇看他切得嚇人,皺眉道:“你小心些。”
說完,直接從屋簷上躍到了地麵。
縱身一躍的身姿可謂帥氣又矯健,看得簡明媚眼睛霎時亮了兩分。她立馬迎上去,對著晏崇笑得熱情大方:“晏哥,累了吧。你先嚐嚐雞蛋餅,味道肯定好。”
晏崇擺擺手:“謝了,等一會。”
隨後徑直走到溫默爾麵前,一把將菜刀從他手中奪過來,厲聲說:“你不要手了!”把手裏的菜刀往牆邊一扔,“不要手可以,別糟蹋食物。”
平日裏,當溫默爾偶有做得不妥當的時候,晏崇也會這般說他幾句,但今日格外嚴厲了些。加上當著情敵的麵,溫默爾頓時覺得麵子掛不住,眼圈立馬紅了,看起來好生可憐。
晏崇微愣,但他不會哄人,不過還是在外人麵前給他留了點麵子,指了指地上已經切成塊的馬鈴薯:“把這些切好的種到地裏去。”
“噢……”溫默爾蹲在地上,低頭收拾。其實這會兒,他已經意識到自己剛才做得確實不對,不該拿食物撒氣。
見他抱著一堆馬鈴薯塊,小心翼翼地往菜地的方向走,晏崇心有不忍,補充了一句:“做好就過來。”
這次他沒管溫默爾是什麼反應,轉身走向一直被晾在一邊的客人。
簡明媚看到剛才這一幕,自是暗喜,見晏崇走過來,立即掀開籃子,把放著一大張雞蛋餅的大碗遞給他:“ 晏哥,你快嚐嚐,涼了就不好吃了。”
這麼熱的天,這餅一時半會涼不了。
晏崇微微點頭接過碗,倒也不客氣,擦了擦手,便撕下大半張餅開始吃。他吃得並不急,有一搭沒一搭的和簡明媚說兩句話,有時又朝菜地的方向瞥上一眼。
直到溫默爾挎著小肩膀的身影出現。
晏崇將手中餘下的雞蛋餅兩大口吃完,朝著溫默爾喊:“過來。”
溫默爾愣了愣,腳下沒動靜,看樣子是有些不高興置氣了。晏崇頓時皺起眉頭,提高了些聲音:“過來!”
這一下溫默爾不敢再耍脾氣,剛忙小快步走過來,臨到了,又放慢腳步,似是不敢靠近晏崇。
晏崇隨即起身,二話不說,將裝有一半雞蛋餅的碗放到了他手裏。
他什麼都不說,也不多看溫默爾,轉身重新坐回椅子。沉默一小會兒,他對簡明媚說:“這些都算在作物上吧,等馬鈴薯成熟後,我一並給你們送過去。”
他先前給簡明舟借的那些農具、食鹽等,也都說過用會種出來的馬鈴薯來抵扣。
聽他這麼說,簡明媚將落在溫默爾身上的餘光快速收回,“沒什麼……不用,是我送來給你……”話未說話,看見晏崇的表情已然嚴肅起來,隻好改口說:“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