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裴府要接芳菲回去?他們可是瘋了,那賤婢可不是裴家人!”
大皇子府內,裴因扔下手中的書,怒目圓睜,對著前來報信的小丫鬟質疑道。
那小丫鬟早已習慣了側妃常常發這麼大的火,斟酌了一番才說:“裴老爺說是關心側妃娘娘,想要接回家好生調養。”
裴青枝想起裴氏一家人的模樣,冷笑了聲:“莫非是嫌棄我們大皇子府還養不起一個孕婦?”
丫鬟不敢回答,隻說:“大皇子也是不準的。隻是,宮裏剛剛來了旨意,道是讓側妃在裴府好好養胎。”
裴因一拍桌子:“宮裏?他們裴家怎麼又靠上皇帝了!”
話說出口,才想起自己雖是穿書之人,但也是掛著名兒的裴家人。
裴因一時沉默,接著問道:“那你過來告訴我做什麼?”
小丫鬟道:“大皇子說,皆交給您處理。”
裴因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皇後交給她的任務,尚未完成呢。
裴因本是想暗中下毒的,可是這樣做便必須要把芳菲留在大皇子府。
而如今既然是宮裏傳出來的旨意,皇後想必是知道了。
皇後知曉也不曾阻攔,那麼或許便是默許了這一切。
可是……
裴因想起自己前些日子聽聞的關於皇後的傳聞。有些知道舊事的宮人說,這皇後很是會玩弄一些小把戲,做一些邪術之類的。
前皇後便是被她害死的。
至於折磨人的手段,那更是一個比一個慘烈。
裴因不由得想,她如今雖是大皇子的側妃,可到底比不上將來的正妃的。
就算她如今是裴家人,可是明眼人都能看出裴氏明明就偏愛於裴青枝。
因此,若是得罪了皇後,裴因自己以後的路恐怕是不好過。
她暗自思量了一會兒,覺得皇後就算是沒有說停止計劃,自己也應該再博一把。
或許這芳菲落胎成功了,大皇子和皇後便會高看自己一眼呢?
而如今看來,下藥之計已經不可取了。
惟有……
裴因目光望向遠方,唇畔勾起一絲笑意,再看回來,對著那小丫鬟勾了勾手指:“你過來。”
大皇子府的下人們都在討論大皇子的兩位側妃。
“要我說啊,裴側妃雖是裴家人,可是似乎他們家對她的重視,還不及芳側妃呐!”
另一名下人連忙捂住說話人的嘴,用氣聲著急道:“妄議主子,你不要命啦?”
被捂嘴的那人跳開來,“呸呸呸道:“我們悄悄說,又如何了?你瞧啊,裴府如此大張旗鼓地求了聖上恩典,求得了芳側妃回裴府養胎,府裏哪個下人不悄悄討論幾句了?”
另一人琢磨道:“這倒也是。你說這芳側妃,也不是裴氏之人,怎麼這麼受重視呢?”
“這你可不知道了。聽說這恩典是太子妃親自向聖上求來的呢!”
兩人一對視,心中想的皆是,太子妃可真是好人,如此疼愛義妹。
這的確是裴青枝求來的。
自打嫁給晏遲以來,裴青枝幾乎不曾見過這位皇帝。
因此這次去,裴青枝特意給晏遲寫了封信問詢。
哪知晏遲隻說,不用擔心,去便是了,父皇必然會同意。
結果果真如同晏遲所說的那般,皇上很快便答應了,還不忘誇讚裴青枝懂事有禮,是個好孩子。
喔,順便賞了許多東西。
雖說不知為何皇上會答應得這樣地快,但是裴青枝知曉,此事算是辦成了。
接下來的幾個月,芳菲隻管在裴府安心養胎便是。
至於旁的,那便不是裴青枝所需要擔心之事了。
聖上之意難以揣摩,隻怕這次皇後娘娘要失算了。
裴青枝忽的想到,皇後可不是那樣善罷甘休之人。
若是還想抓住這最後的時間做手腳,也是有可能的。
她連忙喚來了荷兒:“我換身衣裳,我們親自去大皇子府接芳菲。”
大皇子府離裴府有一段不遠的距離。
對於芳菲這種孕婦來說,是需要乘坐馬車過去的。
裴青枝的馬車停在了大皇子府門口,沒有再進去。
她可不想和裴因打照麵。
府中的小廝問,是否需要進去通報一聲。
裴青枝思索了會兒,道:“隻需告訴芳菲側妃便是。我在此處等著她。”
雖說是等待,可是芳菲作為一個孕婦,要帶的人和物實在是太多了一些,因此還是要等上許久的。
這期間裴青枝實在是覺得無聊,便下了馬車,由荷兒扶著四處轉轉。
這一轉,便瞧出了些不對勁。
大皇子府裏的馬車正停在了側門,正等著待會兒芳菲上車,便送她去裴府。
車夫正在做些準備工作,府裏卻忽然蹦出了個小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