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外間裏,站著兩個大小夥兒,個頭和岑九思差不多。
不過身上衣服打了補丁,洗得發白,腳上布鞋也是補了又補。
“小嫂子。”
見到她進來,兄弟倆有些拘束,眼睛更是不敢亂瞟亂看。
岑九思指著兩人:“大樹小樹。”
楚嬌看了眼傻丈夫,有這麼介紹人的嗎?
“小嫂子,我叫岑大樹,我弟岑小樹。”
岑大樹忙解釋,不小心看到楚嬌白嫩嫩的手,眼裏不禁露出羨慕。
九子可真有福氣。
楚嬌尷尬了,還真是大小樹。
“是這樣的,有件事情我不太好找別人辦。”楚嬌說。
昨晚她交代傻丈夫找兩個嘴牢,辦事牢靠的小夥兒。
這事兒萬一成了,那倒還好說。
萬一不成,被村裏知道了,不知道要傳出什麼風言風語。
這對大小樹看著挺牢靠。
她把事情簡單交代,但沒說是有人偷窺,而是強盜踩點。
岑大樹擰起眉頭:“如果是這樣,那還得多點人才行,昨天下村就有人被傷了,說是胳膊被砍斷了。”
岑九思沒想到媳婦兒要抓強盜,瞪大眼睛:“得跟媽說!”
楚嬌忙拉住他,看向岑大樹:“大樹哥,這件事情如果真是強盜,我就不會讓九子找你們了。”
“不是強盜是什麼?”岑九思焦急問。
岑大樹一愣,這下正眼看到了楚嬌的全貌。
見楚嬌眼神認真嚴肅,岑大樹也是男人,立即就懂了。
岑小樹也明白了,沉著臉說:“這些王八蛋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哥倆兒家裏雖然窮,快三十了還沒娶媳婦兒,但這樣聽新婚夫妻牆頭的事情,他們做不出來。
以前村裏也鬧過這樣的事情,但到底是臊皮沒臉的事情,不敢這麼大膽,頂多就是鬧一鬧新房就算了。
沒想到居然連著兩個晚上過來偷聽,這就不是人了。
哥倆兒都明白了,隻有岑九思沒懂。
“大樹哥,這件事情得辛苦你們,不管抓沒抓到人,一人二十塊。”
“抓到了人,拎到村長家分辯。”
“如果抓不到,這件事情就這樣,那人估計也不敢再來。”
楚嬌叮囑,並不想把事情鬧得不可開交。
岑大樹理解她的苦心:“小嫂子放心,那晚上差不多了我們再來。”
楚嬌:“大樹哥,你等等。”
楚嬌看了看兄弟倆身上的衣服,已經破了。
晚上哥倆要在外邊兒守著,少不了挨凍。
楚嬌去衣櫃裏翻找,找了兩件岑九思穿舊的棉大衣抱出來。
“大樹哥,我看你們和九思差不多一樣,這衣服要是不嫌棄就拿去穿。”
“九思就一個身板,也穿不過來。”
“晚上就麻煩你們了。”
“不不不,小事情而已。我們也不要錢,五叔五嬸照顧我們很多了。”
岑大樹忙擺手拒絕。
“拿去吧,不然等會下樓讓人看見,不知道會說什麼。”
楚嬌找了個由頭。
岑大樹猶豫,兄弟倆最後還是抱著大衣下去了。
果然見到兄弟倆從樓上下來,立即就有人打趣說笑了。
哪怕見到楚嬌和岑九思一起下來,嘴巴也毫無避諱。
楚嬌心裏不悅,這些人自己腦子裏想著不好的東西,就認為別人一定會做不好的事情。
她目光冷冷地掃了一圈,拉著岑九思去吃飯。
吃了午飯,大夥兒嚐了缽仔糕,都說好吃。
有幾個嬸子還問了她製作的方法,楚嬌沒藏著,都耐心教了。
飯後,大人都散去了,還剩一群孩子在看電視,舔著缽仔糕,舍不得吃完。
楚嬌幫著收拾碗筷。
“我來,喜糖還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