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廷玉看看重新又在做筆錄的警察,“都記下了嗎,記下了就好,下麵讓報警的一方再講講吧,偏信則暗,兼聽則明嘛。”人群裏一陣推脫,就算孩子想出頭,做家長的也不同意,誰知道這會是什麼一個結果,槍打出頭鳥是誰都知道的。
他們這邊沒有人講話,躲在二樓衛生間裏給葉子打電話剛剛知道安全才出來的那個小姑娘還以為是說她,“是我報的警,大體上和紅姐說的一樣,但是警察怎麼來的這麼晚啊,不是規定5分鍾出警嘛,怎麼都有兩個小時?”
“嗯?”張廷玉很意外,不是對方報警的嗎,怎麼是酒吧的人,然後心裏也更鬆了口氣,是呢,酒吧被人打砸怎麼可能不報警的,“王誌剛,你說說怎麼回事,你們有沒有接到報警,為什麼要兩個小時?”張廷玉問到這個事情火氣很大,他已經在大大小小的會議上強調了多少次了,怎麼還出現這個問題?
王誌剛也很意外,他也不知道這個事情,“張局,我不清楚啊,今天晚上是趙副所長值班,我在家裏不放心,想到所裏看一眼就回家,一到所裏看到他們出警就跟過來了。”張廷玉目光探尋到了趙副所長,此人一聽到講起這個馬上又大聲的誒誒呀呀起來,他沒有辦法回答,不裝病有等待何時。
張廷玉皺了皺眉頭,他哪裏還看不出這點兒小伎倆,“他不能說話,值班的人裏有沒有知道情況的?”幾個警察都提心吊膽的,他們當然知道是怎麼個情況,但要是講出來會不會也受到牽連?王誌剛怎麼能放過這個好機會,指了指人群裏一個還算是聽自己話的警察(趙副所長自己值班的時候當然會也帶自己的人出警),“小張,你說說,和你們沒有太大的責任。”
小張看了看張廷玉又看了看趙副所長,“……兩個小時前我們接到報警中心電話,要我們到這裏出警,但趙副所長一聽說是醜醜酒吧就給壓下來,說沒什麼大事……”王誌剛幸災樂禍,不過表麵上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還指著趙副所長一副怒其不爭的樣子,然後歎了口氣,“張局,這個責任都在我,是我平時屬於管理……”
“是你的責任你想推脫也推脫不了,不是你的你也別往自己身上攬,他叫什麼名字?”張廷玉指著趙副所長問。“趙宏恩,所裏的副所長。”王誌剛一邊回答一邊心裏樂開了花。張廷玉看了看趙宏恩,“趕緊把事情交代清楚,或許還有一些餘地,不然的話後果你也知道吧,說你是敗類都不冤枉你。”
家長們大部分已經猜測到是怎麼一回事,距離張廷玉比較遠的開始詢問起自家孩子來,孩子到現在也不敢隱瞞,一五一十的交代,家長們越聽臉色越不好看,唯一慶幸的是自家的孩子還牽扯到兩個常委家的孩子,而且他們才是主犯。
葉子和紅姐坐在離張廷玉不遠的地方,唐棠也不聲不響的坐在葉子背後,葉子覺得肯定有人不希望讓張廷玉繼續講下去,果然,家長裏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站起來,“老張,我覺得這個太嘈雜了些,還是回局裏吧,你看今天也晚了,要不明天我們再帶孩子過去?雖然有受傷嚴重的幾個已經送到醫院,有你老張在我們也不怕凶手跑掉。”
其他人也馬上出來讚同,讓繼續下去的才是傻子,現在他們需要的是時間,有時間就會有掃做的餘地,最少也找到兩個常委,讓他們和張廷玉溝通吧,他們的孩子是帶頭的,就不相信他們能一直躲到後麵不出來,有人還偷偷的推了推李強,“強子,有沒有給你爸打電話啊。”李強似有似無的點點頭,他其實是給他媽打的電話,還不讓他媽告訴他爸,而且他媽剛好在遠郊的一個度假村裏,現在還沒趕到。
葉子要看看張廷玉怎麼處理這件事,他也知道一個人麵對這些都算是同事的壓力也是不小的,張廷玉眼睛餘光裏察覺到了葉子的目光,“老李,不要輕易下定義,凶手這個詞我們可是不敢亂講,按現在這個情況,說不定人家還是見義勇為呢,而且現場這麼多人看著,我們能不把事情處理明晰了就走嗎?現在就由你們那邊出一個代表講講事情經過吧。”